“咔哒咔哒……”像是牙齿啃着什么东西的声音,沙沙作响。
在这寂静无声的冷夜中,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幽幽回荡着。
显得无比诡异。
玄破停了下来,剑尖离林瑶的眼睛仅有一指之隔。
林瑶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不只是因为差点死在剑下……
她也听到了。
那空旷深夜中,诡异的啃咬声……
“咔哒咔哒……”
凌踏歌皱了皱眉头,收了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向一旁高高的草丛,又看了看林瑶。
林瑶了然,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凌踏歌这才提着插在一旁地上,林瑶的剑,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靠近……
“唰!”
他也不知干了什么,那一簇茂密的草丛一瞬间化成了灰烬——
他一剑准确无误地刺了下去!
“噗。”
扎穿了什么东西。
他缓缓地把那个东西提了起来……
那是一只……兔子。
充斥着死气的兔子。
林瑶看到的那一眼,顿时胃中一阵翻涌,马上掐着脖子干呕起来。
那只兔子的一只眼睛不见了,另一只挂在眼眶外,摇摇欲坠。它的两个黑漆漆的眼眶里窝满了蛆虫,不断地扭动着,在它的脑子里爬行。
它的耳朵已经腐烂殆尽,两片烂肉垂在头的两侧,已经发黑。
身上的皮毛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尽数脱落,一块又一块的皮已经掉了,起着泡,露出惨白的骨头以及无数存于体内的蛆虫。
皮肉翻卷,白骨尽露,通体冒出恶心的脓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着,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此刻的它被凌踏歌一剑穿透,整个兔子串在剑上,把剑刃抹上了令人反胃的黄脓水。
凌踏歌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个是,禁地里的兔子?!!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劲……”
“啊——”突然就听林瑶恐惧地尖叫起来:
“这里还有!!!”
凌踏歌闻言,啪嗒一下把剑一甩,剑上的兔子被甩了出去,撞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碎成了肉泥,顺着树干如同粘稠的水一般缓缓往下流。
他看向了林瑶手指着的那个方向,有一只一样的死兔子,后腿站立着,空洞洞的眼眶看向林瑶,前爪高高举起,腐烂的爪子上生着虫子。
它那已经烂开的嘴张开,森森白牙咔哒一下咬住了前爪上的虫子,咔哒咔哒的咬着,虫子在它的牙齿间被嚼的稀烂,从它那只有骨头的下颚中落在地上。
它还在不断地嚼着,时不时就有几只蛆虫从它的脑子里爬出来,落在它嘴里,同样被嚼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踏歌猛的想起了药老。
“不好,老头他……”凌踏歌当即朝炼丹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林瑶见状,也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咬着牙,跌跌撞撞地跟着凌踏歌。
凌踏歌冲进炼丹室,炼丹室里药香四溢,青烟不散,软垫摆着原来的位置,旁边放着一支烟杆。
一切如旧,可那个总是一脸不耐烦的老头却不见了。
“人呢……”
林瑶这时也喘着气跑了进来:
“哈、哈……”
“你这个人,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凌踏歌瞅了林瑶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可真是个废物。
他看了看林瑶,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把手上那把林瑶的剑丢给她,语气颇为无奈:
“你去找老头。”
说着就要往外走。
林瑶下意识问道:
“那你去哪?”
凌踏歌并没有回答,他已经不见了。
——
药峰的禁地,是个可怕的地方。
看着禁地边缘地面上施下的无数符文,在黑夜中微微闪烁着光芒,就隐隐可知里面究竟有多可怕。
可怕到需要这么多的符咒来镇压。
隐云宗是最大的宗门,定然有着上好的丹药,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炼丹,无论治疗还是下药,定然都需要试药。
有一些拿动物来试,有一些则是拿活生生的人来试。
人人都传着这么一句话:
炼丹者皆为怪人。
因为他们有时候接触的是平常人等无法想象的阴暗。
药老能待在炼药长老的这个位子上,本事定然不虚。
只不过,他的炼药禁地里,也更为骇人。
药老其实也是个疯子,一个炼药狂。
对于炼药他有着谜一样的执着。
凌踏歌站在禁地之外,由于结界的原因,他无法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想起了当初的场景,他背脊一凉!
咬紧牙关,他眼一闭,英勇赴死一般地进了去。
(防止引起过度不适,以下省略百字描写)
禁地之上充斥着腐气,缓慢的吞蚀着禁地内怪异的一切,结界就是为了将腐气和怪异的一切与外界隔绝而设的。
但结界的一处,已然开始渐渐衰弱,腐气泄露,诡异的东西已经有一些跑了出去。
凌踏歌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无从下手。
“咳咳咳……喂,臭小子!!!咳咳咳……老夫在这!!在这咳咳咳咳咳咳咳……”药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凌踏歌转头便见药老窝在一堆石头的缝隙中,朝着他招手。
“你是想把自己埋了么?那我便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