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今天赶集吗?哪冒出那么多人!”
白浅凝幽怨的看向战千澈,唯恐他说话不算话,放任自己被这群凶神恶煞的村民生吞活剥。
“你没看围着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孺吗?你待在屋里,我且先去和他们交涉,若是无用,你再从后门离开便是。”
战千澈站起身,从袖带里取了个什么东西握在手里,便打算出门。
“你这屋子还有后门?”白浅凝愕然,忙跑到里屋看了看,借着斜射进去的光线,果然依稀能看到一个木门,门后边大概就是那片长满杂草的后院。
她今日为了找汤圆可是前前后后查看了好几遍,怎么就没发现后边还有道门呢?
不过眼下也不是探究这事的时候,眼看刘翠萍的狮吼功都快把屋子震倒了,白浅凝也只能由着战千澈出门去交涉。
不过她先前是见过上次战千澈面对谢家时那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模样的,所以对他能不能解决今日的场面,也没抱太大希望。想着既然有后门,还不如先离开,等赵家人搜寻无果,再想回来也行。
因此,白浅凝干脆牵着小豆丁直接进了里屋,里屋看起来要比外间小一些,正中央放了一张床铺,床铺靠里的位置是一个半人高的小门,若是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嘘!娘亲先带你去外边躲一躲,等外头的人走了,咱们再回来。”
白浅凝示意小豆丁别说话,而后便松开了她的手,上前将锁着后门的木销子移开,轻手轻脚的拉开了木门。
可映入眼帘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后院,而是另一堵更靠外的木墙,低头往下看,只见脚下一条长长的梯子直通地底,只是因为光线太暗,她根本看不清下头的情况。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为什么战千澈敢说保自己无事,原来这看似不起眼的屋子还另有乾坤,这不禁让白浅凝对战千澈的身份更多了几分揣测。
此时屋外的声音愈演愈烈,隐约可以听到徐婶子一家在外头帮腔的声音,但明显还是赵家人更胜一筹。
突然间,啪!的一声传来,白浅凝知道院门已经被破开了,也顾不得那么多,抱起小豆丁就钻进了小门下方的木梯,而后顺手将门合上。
因为辨不清下方的情况,白浅凝不敢继续往下,只能带着小豆丁趴在木梯上端,继续听着屋外的动静。
门外,气急败坏的赵家人已经冲进了院子,任凭战千澈和徐婶子一家如何阻拦,他们还是认定了自家儿媳被战千澈拐来了。
“把人给我交出来!要是不交,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屋子。”
刘翠萍俨然像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斗鸡,手里拎着的大扫帚驻在地上,一副谁拦揍谁的架势。
身后围观的老人们议论纷纷,却又拉着各自的孙子孙女,不让他们靠近。热闹可以看,可别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刘翠萍在村里出了名的泼辣,他们惹不起,只能尽量避免冲突,现下看着战千澈家被这样围着,多半还是报以同情的心态。
“哎!你说这王七到咱们村住了得有三四年了吧,先前都相安无事,这两日怎么总是跟大姑娘小媳妇的扯上干系了?还专惹村里最不能惹的两户。”
“谁说不是!我看啊,这王七怕是在村里呆不久了,说不准刘翠萍真敢放火烧了他的屋子。”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议论着,唯独站在檐台上的战千澈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沉着寒眸并不多言。
唯有徐婶子带着石头卖力辩驳:
“我说你凭什么说你家老三媳妇在阿七家?一天天的换着法闹腾,欺负外乡人是不是?”
徐婶子指着刘翠萍的鼻子就骂,丝毫也不带怯场的,吵架这种事,她是自小就练会的,还能怕了谁不成。
刘翠萍被徐婶子这么指着鼻子骂,心底的火气更是烧得旺,扫帚一丢,朝着徐婶子扑上去就开打。
却不想人还没打着,自己左腿小腿肚就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右腿膝弯处也传来一阵痛感,刘翠萍啊啊的连叫了两声,顺势便跪到了徐婶子面前。
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谁也没有发现那两颗从战千澈手里飞出的石子,更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击打在刘翠萍腿上的。
“是谁?”刘翠萍吃痛的跪在地上,扭头看向身后,只见战千澈依旧沉着眸子,一脸淡漠,想要发难,却根本没有证据。
正准备爬起来,徐婶子却是笑了:“哎哟!我说赵家的,怎么好好说着话,行这么大的礼啊?莫不是觉得自己理亏,想磕头认错?”
徐婶子的风凉话说完,旁边看热闹的老老少少算是彻底笑开了,却很快又被刘翠萍一个刀眼射过去,禁了声。
刘翠萍本就恼火,再一看自家两个女儿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没点眼力劲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吼道:“愣着干啥?两个白眼狼,快扶我起来。”
赵大妞和赵二妞这才连忙上前把跪在地上的自家老娘扶起来。
刘翠萍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直起身,忍痛继续朝战千澈嚷道:“谢家闺女可是亲眼看见我家老三媳妇在你院子里的,你别想抵赖。要是识相就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等村长赶集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村长?”
战千澈薄唇轻启,眼中划过一抹鄙夷,只道:“你常日占着与村长的关系横行乡里,却不知公道自在人心,你且问问在场的乡邻,谁没受过你的欺压?今日我还就不信了,没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