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破说:“不仅是新药的问题,而是新药更会让人上隐,却除非凝香楼一家出售,要是有一天她们不卖了,这些曾经上瘾的人怎地办?”
谢安与支道林都有服食五石散,只是瘾不是很大,但深知就中之厉害,更明白轩辕破话中的份量。若是有人别有埋头,以后交关达官贵人,世族名流都要被牵着鼻子走了。
轩辕破知道后代的阿片、白粉荼毒之烈,因此立即想到了这件事的求援性。“还不仅如此,她们卖的五石散是正常的三倍标价,听微生小姐弹一曲就要百两金子,她一天进款好多钱?这些钱再加上新药...”
众人脸都沉了下来,这恶果不问可知,看来这微生小姐可不简单。
谢安说:“我要去见见这个微生香,你们若不宁愿去,我就叫海伯先送你们上岸。”
支道林说:“和尚也没什么事,就陪你去见识一下吧。”
道安说:“此人来头不少,小僧也去看看。”
两个大和尚早曾经堪破了色相大关,佳人也是骷髅,妓院与寺院并无不一,无半分夷由。轩辕破被勾起了好奇心,天然也是要去了。
道进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了,他还没修到师兄那么的地步,可以心如明月泠风,不住色,不住相。叫一个和尚去逛青楼,确实也有些尴尬难为。
道安和支道林固然不留神去什么地方,但也不能穿着法衣去,那会损坏了佛门名声,于是海伯划船到岸边,送道进上岸,同时买了两套衣帽,两人戴上帽子,穿上俗装。轩辕破把古剑留给谢海,与谢安一样弄了一把羽扇在手,轻摇两下,也有几分诸葛亮的味道。对世族名流来说,羽扇和香囊是必备品,无论春夏秋冬都带着,就象当代人出远门要带“三件套”一样。
道安面目可憎,穿僧袍还顺眼一点,穿上有些偏大的俗家衣物,显得有些奇怪,怎地看都不和谐;支道林却是什么衣物穿上去都好看,稍一装扮,便是一个比谢安还惹眼的天然名士。
众人再下小船,谢海打探了一下方位,便前进划去,消灭在灯火影映、水气昏黄的夜色中。
谢海运桨划船,转向上流划去,行不多久,便靠近了几只大楼船,灯火鲜明,人声鼎沸,喝赌声、行酒令声、吟诗弹唱声,声声好听,水面往还穿梭小舟不断,是一处最激烈热烈所在。
这几条大楼船长有五六十米,高有三层,船身上以各种彩漆涂成瑞兽、飞仙女子等图案,楼台设计精良,雕梁画栋,边角悬挂宫灯,插着有本船号标志的锦缎彩旗。红灯闪闪,彩旗漫卷,加上舱内的酣歌笑语,人头攒动,别有一翻令人心动的情调。
凝香楼正是就中的一只楼船,离其它楼船稍远,灯笼为肉红色,往那搭去的小船较少,船上上也没有那么闹热激烈热烈繁华。
谢海靠近后,几个黑绸衣的奴仆拉住了丢过去的绳索,令小船靠稳,让众人沿着舷梯向上。上得船来,两个挑灯的宫装佳人迎住:“请贵客出示凝香楼的号牌。”
支道林和道安都不宁愿太多人看到自己,有意落在后头,微低着头;轩辕破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妓院都没逛过,天然由谢安这只识途的老马照面应付:“什么号牌?我今日是第一次来。”
那两个姑娘见他气宇不凡,也岂敢怠慢了,行了一礼,瓜子脸的这个说:“贵客有所不知,凝香楼须凭大宾号牌才可入内,黄金号牌可以在船上和一楼游憩饮乐;白玉号牌可上至二楼听曲消闲;翠玉号牌才可上三楼听曲,并约见微生小姐,可消受本楼一切服务。”
谢安问:“何以才能博得号牌?”
“须向本楼徐总管申请,经过出身来头考查,同时经过诗文技艺考勤,方可放相应号牌。”
另一个圆脸大眼的女性说:“家有万金,身世清白者,可博得黄金牌;二等以上名出身族弟子,可获白玉牌;身份高贵且洞晓琴棋书画,有一技之长,同时面貌端庄者,才可博得翠玉令牌。”
轩辕破听了不由火起,这哪里是在卖笑卖唱,皇帝挑女婿也没那么挑法吧!这些名流世家的弟子,真的把这些风尘女性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不是为了连结一点风采,他就要开口骂人了。
谢安却不动声色,“我来此之前不知有此规则,现时要报牌也来不如了,但我们今晚就想见到微生小姐,不知有没有其它方法,你总不能把客人往外撵吧?”
瓜子脸姑娘笑道:“微生小姐每日的幽会都应付不过来,不怕没客人。贵客还是先去申领腰牌,便是领到翠玉腰牌,也须三五日后才有可能性博得微生小姐的约见。”
轩辕破按耐不住了:“难道现在皇上去了,也要降服这个规则?”
圆脸的姑娘笑着说:“那倒是不必然,不过现在皇去年幼,定不会来此地;若是本朝一品大员,或是如谢安石、王右军之类名流,不须号牌也可入内。”
轩辕破差点笑了起来,谢安石不是就站在你面前么?他们堵在路口这一会,后头又有人上去,甲板上一些在饮酒、谈天的人也过细到了他们,他们只好略避开一些,让后头的人上进,那些人公开有黄金号牌。
轩辕破知道今夜按正常规则是不行能见到微生香了,待那两三个人走后,他存心哼了一声,“本来你们的微生小姐也只是假孤高,只好金钱与权势,那又何须考什么诗赋才艺,径直要价竟标,价高者得硬是了。”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