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修还是想说点什么,他当然和陈四风没必要说,但是张雪娥是陈四风的女人,女人有时候会比男人想的多一些,也会比男人多计较一些。不过有些男人则不一样,甚至比女人想的还要多,计较的还要深,男人可能说不出口,就在床头或者私下里教女人怎么说,相反如果女人计较的多,她也会在男人耳边吹床头风,甚至还会生气,说你必须要如何如何做,如何如何说,要不然就不跟你过。显然陈四风不是这样的男人,张雪娥也肯定不是这样的女人。
但毕竟是吴修给人麻烦在先,差点又让陈四风一家人惹上杀身之祸,在这件事上,即使是陈四风和张雪娥都与他计较,他也觉得那是应该的,于是他艰难起身,说道:“弟妹,这段时间麻烦你和四风了,大恩大德真是无以回报,请受我一拜。”
吴修实实在在的躬身一拜。
张雪娥是个贤惠而且善良的女人,与陈四风一起经历过苦难,她怕自己来之不易的家庭毁于一旦,怕自己的男人和自己孩子受到伤害,面对家庭和孩子,她必须自私,这是女人的天性。女人可以为了自己爱的男人变成瞎子,变成疯子,变的在别人眼里不可理喻。
张雪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有些羞涩,有些扭扭捏捏的看了一眼吴修便低下头去,焦急道:“吴大哥,莫要见外,都是家里人,都是家里人……”
吴修还想说点什么,张雪娥却提起东西,道:“吴大哥你坐,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就说,莫要客气。”
吴修点点头嗯了一声,便也没说什么。
中午,陈四风回家看到吴修已经起床一把将吴修抱的浑身发软,在饭桌上,一家人吃着饭,谈起事情。陈四风问事情是不是已经解决了,吴修摇头说没有,以后还有人来,还说等伤势恢复能骑马,他就先去瑶寨,在那边总比在天水围安全一些。陈四风说起房子的事情,吴修就说继续盖,以后肯定有机会住的。
饭后,陈四风和吴修聊天,说道:“方小雯那边可以放心,万象肯定会细心照顾,只是瑶寨有规矩,不是瑶人不能在瑶寨生活,短期内应该没问题。”
吴修沉思道:“没事,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带着他们出门。”
陈四风一脸疑惑问道:“大征,值吗?”
“如果是受伤之前我肯定会说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想说,值。”吴修说道。
陈四风并没有再说下去,于是说到其他事情,“方小雯很担心你,在我们没有到瑶寨之前,她说要回去换你活着,她娘俩死就死了,我想既然你设法让我们离开,肯定也不愿看到我们回去,是我让张雪娥拉着她才罢休。听说你重伤没死之后,她也要跟着我们回来,我和张雪娥好说歹说才留她在瑶寨。”
吴修便问道:“她没事吧?”
陈四风叹了口气,却说道:“还算坚强的女人,只是没个依靠,命苦。”
吴修看着屋外的艳阳高照和地面上方被暴晒产生的扭曲空气,怔怔出奇。
然后他轻声起身,走到了现在一直由他住着的东边厢房,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