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太耿直,佩服佩服!但可惜的是,她猜错了!
“我没有看上她,”料想她指的是他的目光经常在江雯霏身上停留,他忙解释道:“我看她是有别的原因。只是现在不方便说。”
不喜欢,又想看?如此有悖常理,告诉她该怎么相信?懒得再追问,她干脆不语。
又沉默了!也是,她根本不晓得他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要纳侧妃,如果他能拒绝,他还可以向她表明心意,如果他接受,小叶子一定会对他很失望吧?
好不容易才抓住了她的目光,触到了她心房,突来变故,便要将他之前的努力都毁于一旦吗?
之前还信誓旦旦,这两天就没了动静,不过他是自愿,还是被迫,叶箫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江雯霏是真的要入府做侧妃了。
王爷就该有侧妃,叶箫竺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坦然面对,不要多想。之前的宠,不过是诚王一时兴起罢了,又遇到了佳人,他也就很自然地转移了注意力。
一早就明白的道理,何必纠结呢?
正自我劝慰着,忽听他又道了句十分惊人的话,“小叶子,你……愿不愿怀我的孩子?”
抬眸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叶箫竺心头一黯,忽觉自卑,母妃才提了孩子,他又来提,都想笑话她吗?心酸的她随口敷衍着,“怀不上。”
关于这方面的常识,小叶子略匮乏,也是他的责任,没有事先与她说清楚,擦了擦脚,张云雷来到床上笑道:
“那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之前不确定你是否愿意怀孕,每到最后关头都退了出来,所以这么久你都没动静。”
这一点,她并不懂,听他说起,她才微感诧异,还可以这样?她一直都认为是自己有问题,没想到会是王爷的原因……没有种子,何以发芽?
侧过身望向她,张云雷问得小心翼翼,“现在呢?小叶子,你愿意,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吗?”
她还真没考虑过孩子的事,如果不是太王妃提起,她几乎都忘了她这个王妃还有生育子嗣的责任。之前诚王一直宠幸其他女人,叶箫竺也就本能的认为生孩子的事与她无关,
“我没想过……”
她是真的没去仔细思考,他却理解成,她没想为他生孩子,未等她说完,害怕听到无情拒绝的话语,忐忑的张云雷适时打住,
“好,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她有些糊涂了,可心很懒惰,什么都不想问,而他,亦没有给她再问的机会,而是突然问她,“如果我纳了江雯霏,你会不会难过?”
呵!看来他已经决定了,又何须再问她的意见?她说难过又如何?堂堂王爷,会因为她改变主意?勉强改变,只怕他仍会对江雯霏念念不忘,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是以她只能,不去在乎,放过自己,漠然回他一句,“不会。”
她不难过,是因为,还没有喜欢上他吗?算来他到此已经四月有余,仍旧不能走进她心里吗?
月色凉凉辉入窗,甚感挫败的他钻入锦被,与她保持一拳的距离,没有像往常那般紧挨着她,虽不敢明言穿越的事实,他还是忍不住想旁敲侧击的问一问她,
“如果我不是梁延成,你还愿不愿意,陪在我身边?”
倘若叶箫竺说,她爱的是他这个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她都能接受的话,那他就会打算告诉她,他是现代人的事。
然而大多的希望等来的都是失望,她的目光,宁愿落再帐顶,也不屑在他身上停留,她的声音也是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如冰雹砸身,
“假若你不是王爷,我也不会,迫于你的权势嫁给你。”这是实话,他一早就明白的,为何还要再问?此刻叶箫竺并不明白,他突然提问这句话的含义。
而张云雷则把她的意思理解成了,只是因为你是梁延成,是王爷,我才嫁给你,如果你不是,我不会再与你在一起。
鼓起勇气问了那么多问题,然而每一个答案都如无情的铁锤,无声且狠地敲击着他的心房,失望的他有些怀疑人生,他不相信自己没能在她心里留下一丝烙印!
“从我受伤以来,相处这四五个月里,我有没有让你感到开心过?”
的的确确,他有很多次逗笑过她,可是如今,他带给她的难过也是真切的,如此一来,曾经的欢愉时刻便愈加讽刺,在她看来,“悲与欢,皆如云烟。”
他一直尽自己最大努力,想给她带来快乐,希望能因此而悄无声息地在她心里烙下痕迹,如今看来,不过都是他自欺欺人的幻想,云烟易散,快乐最容易忘怀,只有悲痛,才能让人铭记,譬如陈弘峤,才是她的此生朱砂吧,只是他不自量力,不甘心,不怕死的偏想问一句,
“我很清楚,不该强求你忘了陈弘峤,但是,我还是很幼稚的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比他重要一些,哪怕,一点点?”
而叶箫竺,终于忍无可忍!时至今日,他还要提陈弘峤?倘若她心里还在想着另一个人,那她又怎么愿意在他梁延成身下婉转承欢?
他问这句话,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她的沉默是愤怒,只是他不懂,他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自取其辱!她的爱,怎么能够轻易改变?也许是他太高估自己了,自嘲的笑容难掩心酸,他倔强地终止了这个话题,“你不必答,我明白了。”
他今天是怎么了?自问自答?既然都明白,那么问她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