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狂风吹打着玻璃来回的摆动。房间里,死的寂静。
“贺北宸,你再那拖沓什么呢?一张文综卷子,你到现在都没做完吗?”
谢澜敲了敲北宸书房的门。
“贺北宸,我给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见北宸没有理会她,谢澜生气了,一把扭开了书房的门。
只见贺北宸的半身都瘫在了血污中,书桌上的血渍不堪入目。
北宸身旁的那把英吉沙小刀额外耀眼。
“宸宸,宸宸,你醒醒。”谢澜哭喊着,拍打着贺北宸的脸颊。
北宸躺在血红色的课桌上异常的安详,男孩双目紧闭,已然失去了知觉。
“你这孩子,你做什么傻事呀?”谢澜大把的泪往下洒。
女人对突然发生的这一切感到束手无策,她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无助哀嚎。
看着血泊中的孩子,谢澜又逐渐恢复了冷静。
“喂,是120吗?我这有个孩子出事了……”
看似宁和的夜晚,救护车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大街小巷都沉浸于救护车的**中。
急救室的大门一关,谢澜感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女人忐忑不安地坐在急救室门口的座椅上,她手心里冒着冷汗,眼睛呆滞地望着前方。
谢澜从未感到如此慌忙过,她孤伶伶,就这么一个孩子,难道上天也要从她的手中夺走吗?
女人不感将这一切告诉老贺,比起担忧,她更多的是畏惧。
如果北宸出事了,他可是贺家的独孙,全家的希望,后果将不堪设想。
谢澜这样想着,见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女人不自控地紧紧抓住了医生的手:“医生,我的儿子,他还有救吗?”
“您不要激动,冷静一下。孩子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要输血。
孩子是b型血,请问你的血型是否与他相匹?”
“我也是b型血,快,抽我的。”女人抽噎着,哀求道。
针管伸入了谢澜的肌肤,溢起了鲜红的血柱。
抽完了血,谢澜感到头昏,却强打起精神,在一旁等待结果。
女人度秒如年,她实在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在急救室门口一圈圈走。
谢澜的脑海里浮现了北宸的话:.
“我已经够认真的了。我一个星期就休息一天,你倒好了。
从早上到晚上把课给我排的满满的……”
女人叹了一口气,自责与内疚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不该呀!
这时,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躺在救护车的贺北宸被推了出来。
“您的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您可以放心了。”
谢澜长舒了一口气,感到心中悬浮的巨石落在了地上。
“谢谢您,医生。”她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不过,孩子现在还很虚弱,需要住院调养一段时间……”
医生还没有说完话,谢澜就打断了他:
“医生,不用了吧,孩子不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他的课业紧,耽误不起。
您给我开些有利于伤口恢复的药,我带他回家吧。”
“你带他回家,你能保证他不再出事吗?”医生说着,皱了皱眉头。
“我说,孩子都伤得这么严重了,差点就没命了。你当妈的怎么这样,还想着学业。
是他的命重要,还是学习重要?”
“可是…….”谢澜还想再解释一下。
“可是什么?什么事情不能等到他伤好了再说。”医生厉声责备道。
“那他要恢复多长时间呢?”女人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这很难说,”医生摇了摇头,“要看他自身的恢复能力了,好的话一周吧,慢的话三周。”
“啊,要这么长时间呀?”谢澜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长的,主要是要养伤。如果伤口感染了,会更严重的。”
医生拍了拍谢澜的肩膀,“不是我说你,孩子自残,你不知道吗?他的心里已经扭曲了。
他这种心态更需要静养,如果你让他立马回学校上课,保不准,他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唉,好吧,我去办住院手续。”谢澜不得不听从医生的劝诫。
北宸被推进了普通病房里,他仍旧睡得很沉,均匀地呼吸着。
伤痕累累的胳膊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苍白的脸颊显得忧郁而严肃。
看着熟睡的贺北宸,谢澜又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对得起那些爱你的人吗?”女人忍不住地呜咽。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北宸渐渐睁开了眼睛,他双眼无神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我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谢澜红着眼睛,惊讶地望着他。
“嗯,被你吵醒了。”贺北宸望着自己胳膊上的绷带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自残很爽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
谢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无可奈何地发泄出来。
“哼,没命?没命不好吗?”北宸苦笑着,麻木至极。
“贺北宸!”谢澜哭着吼道,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下去。
男孩躺在病床上,看都不看她一眼:“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谢澜神志不清地走出病房,只感到头痛欲裂,她跌跌撞撞地走在大街上。
女人走在马路的正中间,完全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