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棠却是被柿子的气度唬住了。
毕竟那副皮囊加那副世家子弟的气度,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学来的。
鱼幼棠想到,刚才要见一见这人,看来还算个不错的决定。
想来,今天上午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趣难熬了。
于是,她开口问道。
“敢问二位公子名讳,从何而来?”
“李行周,自百花楼而来”
李行周话刚说完,便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丫鬟绿珠没拿稳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片片粉碎。
百花楼!李白狮!
百花楼!李白狮!
滚热的茶水在地上飞溅出去,粉团团的碧眼波斯猫“喵呜”了一声中飞快的逃了。
“哎。。哎。。。”
正撸猫撸的起劲的柿子顿时不高兴了。
“我说彘哥儿!”
“你什么时候跟百花楼搭上关系了!”
“没事瞎装啥子啦。”
“好好的猫都被你吓走了。”
波斯猫被吓走了,鱼幼棠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全没了。
她的脸色也变了。
“噢!”
“却没想到,公子竟然是为了羞辱奴家而来的。”
鱼幼棠顿时对他俩没了兴致。
李行周从胡凳上站起身,取出袖中的汗巾走到绿珠身前蹲了下来。
在鱼幼棠的注视下,在绿珠诧异到极点的目光中。
李行周自自然然的拉过小丫鬟的手,用月白的汗巾包裹住了绿珠被茶杯碎块划破的手指。
“流血了,小心别再沾着水,还是我来吧”
李行周向绿珠温煦的一笑后,他边收捡着地上茶杯的碎片。
一边浅笑着的说道。
“前日、昨日两天的时间里,我在百花楼枯坐了十个时辰,喝淡了十三杯茶。”
“最终还是无缘一睹李白狮的风华。”
“若是羞辱?我又有什么资格羞辱幼棠姑娘呢?”
直到李行周话说完,绿珠才似惊醒过来般猛然从地上站起。
她看了看手指上裹着的那方清清爽爽的汗巾,又偷偷瞥了瞥鱼幼棠,脸上顿时起了一晕红。
她虽然出身青楼,对男女**之事懂了些。
但是,因为是鱼幼棠的贴身丫鬟,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没有和男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站在一旁的柿子顿时心里打呼一声“高手啊!”
李行周自从进香闺以来,既没有外地士子初见鱼幼棠时的拘谨,也没有洛阳纨绔少年的浪荡放纵。
就那么月白风清,淡淡爽爽的,但这屋子里的气氛却莫名其妙的便被他主导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柿子的一大部分功劳,要不是提前被李行周打好招呼,以他的本性,两句话就可以把氛围破坏了。
能做花魁的毕竟不是简单人物,此时鱼幼棠那提不起精神的慵懒劲儿已彻底消失无踪,实实在在的对这少年起了兴趣。
鱼幼棠向绿珠摆摆手后,她开口说道。
“那二位公子是为何而来?”
“为大花魁而来!”
捡尽了地上瓦瓯的碎片,李行周站起身来迎住鱼幼棠探究的目光轻声道。
“你的大花魁”
言语轻淡,里面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鱼幼棠的心猛然一跳,脸上却是冷笑了。
“公子怕是刚来洛阳吧,好大的口气!”
“你怎么知道!”
柿子在内心惊呼一声,这洛阳果然都是人精啊!
洛阳套路多!我要回清河啊!
“幼棠姑娘丽质天成,歌喉婉媚,软舞健舞无不精擅。”
“更何况画艺琵琶可称教业坊一时翘楚。”、
“十二岁那年一登台便名满洛阳,十四稳居镇楼大娘子,五年前荣升大花魁。”
“而如今幼棠姑娘芳华正盛,歌舞之技已臻巅峰,与那李白狮所差者……”
李行周毕竟是主播出身,调动观众情绪那是必修之课。
这一段话,说的是声情并茂,直接把鱼幼棠吸引进来了。
“什么?”
果然,鱼幼棠被李行周吸引过去了。
她惊身而起,引得身前的某处丰满一处晃动。
柿子当时就咽了咽口水。
他忽然想到李行周有次随口哼的一首歌。
“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
这鱼花魁那跳动的何止是小白兔啊!简直是大白兔!
此时根本没有人关心柿子的兔子论,李行周坦然的说道。
“歌诗,上好的歌诗”
鱼幼棠身子紧绷,语气已经是咄咄逼人了。
“此事在教业坊可谓是无人不知。”
“你说出这些又有何用?”
“你还能写出比她所唱更好的新歌诗。”
在这个“新”字儿上,鱼幼棠刻意加重了语气。
李行周依旧是一副月白风清的样子。
“若是不能,又何必要来?”
鱼鱼幼棠笑了
她冷笑道。
“你可知李白狮的歌诗是谁所写?”
不等李行周回答,鱼幼棠黯然神伤的一声长叹,声音里又带上了浓浓的倦怠。
“罢了,我也累了,公子这便请回吧”
正在这时,手上依旧裹着汗巾的绿珠端着漆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一瓯酒,一盏琉璃尊。
还有一方纯白胜雪的锦帕,帕子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八尾雕工精湛到极点的小冰鱼。
酒浆倾入琉璃樽中,那红色澄澈到了极致,葡萄美酒夜光杯,果然是无双佳配。
柿子这时也反应过来了,鱼花魁这个大白兔自己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