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是第一次参与如此大规模出击,一击之下两三万人被杀成这般,他也是生平仅见:
“都说魏将军用兵奥妙无穷,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我徐谨佩服!”
“徐将军言重了,战阵之法贵在灵活机动,今日可以此法对付两三万之众,来日对付其他叛贼,有当以其他合适手段加以制之,不可生搬硬套呆板行事。”
“徐某受教了!”
徐谨马上行了一礼,下刻百里燕(既魏贤)传令苏洪道:
“苏洪,传本将军令。令司空南、卢皋二将向南运动至西侧待命,准备攻打下一阵!”
“将军,如此众多俘人又该如何?”
“笨蛋!平日都见你聪明过人,今日怎如此糊涂”百里燕喝道:“留下五百骁骑营继续驱赶,先把将官统统抓住,但凡抵抗者格杀勿论,没了头头,麾下的那些个护兵和民夫还能有什么用,快去传令!”
“诺!”
苏洪平日里馊主意不断,今天见到满地俘虏居然提议先抓人,倘若如此,还不误了战机。
腿长在人身上,想往哪儿跑就往哪儿跑,一万人满世界的去抓俘虏,全部建制都被打乱,到时候收都收不回来。
留下几百号人继续打击抵抗的残部,优先抓捕消灭将官,战卒、民夫失去了统一指挥,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哪里还需要去抓,届时没有饭吃,还不自己上门投降,哪有战斗中去抓俘虏的道理,简直荒唐。
迅速调整战位,司空南、卢皋二将接到百里燕命令,带着人马继续向南,百里燕、徐谨所部重整队形,放慢了速度步步为营,沿着官道向南平行推进。
叶信所部一万三千人,攻击黑巾辎重营中段倒还算顺利,不过确是全线出击之后与护兵、民夫缠斗在一起,纵然不吃亏,如此却要付出更多代价,远不如骑兵轮番来回扫荡冲撞更加划算。
负责攻击南段的顾中、肖渠二将八千人同样采取接敌战术,密集冲入敌阵后与步兵纠缠,结果八千人被三万人多人包围在阵中,数以万计的民夫拿着锄头、草叉甚至青铜长枪将顾中、肖渠二将分割成几块,而后用弓箭射杀,打的十分狼狈。
百里燕率军攻入中路,撕开黑巾军中路北翼防线,后以司空南、卢皋所部反复冲杀中路西侧,将黑巾军中路北翼彻底切割,为叶信撕开中路防线打开缺口。
战至黄昏,叶信所部在百里燕、徐谨夹击之下势如破竹,已经结阵的黑巾军防线被从东面打垮,百里燕军又以松油酒精陶瓷罐放火烧敌,以绳钩拖拽,弓弩放箭,抛洒生石灰等各种卑鄙恶劣手段,打开西北缺口。
由西北杀进阵中,将黑巾军弓弩手一概赶尽杀绝,战至天黑,黑巾军中路被打散,纷纷溃逃。
溃兵逃向南面,这就给本来深陷囹圄的顾中、肖渠二将雪上加霜,索性北段、中路皆已攻破,叶信、百里燕率军分从东西夹击,在溃兵感染之下,原本站住阵脚的黑巾军残部继续溃散,进一步动摇了南段黑巾军战斗决心。
原本是围困顾中、肖渠二将,在咸军主力赶到之后,反成了中围,南段黑巾军让咸军给杀了人仰马翻魂不附体。
眼见天色已黑,数万黑巾军仍旧负隅顽抗,百里燕令道:
“苏洪,传令各营给本将军高喊‘投降不杀,放下兵器!’。”
“诺!”
百里燕本打算再加“优待俘虏”四个字,但转念一想,空虚穷困潦倒,哪里还能优待他们,能活命就是最大的优待。
夜幕降临之后,处于外围的咸军点起了火把,而被包围在其中的黑巾军一片漆黑,巨大压力之下步步紧缩。
“投降不杀,放下兵器!”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全线大范围的厮杀已经停止,局部的交手不时还能听到哀嚎。
“快,投降,否则老子们不客气了!”
先锋营将士已经杀红了眼,豹韬营的战卒仗着有锁子甲刀枪不入,冲在最前屡屡挑起事端,若非百里燕约束着,此时又要一番血战。
少顷,黑巾军中有人操着志国口音喊道:
“你们咸国人说话可算数!”
过了片刻,司空南隔空回道:
“咸军先锋营说话一言九鼎,只要放下兵刃,饶你们不死,而且有田种,还能讨女人。谁要不想活,本将军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司空南话音落下片刻,先是听到一片嘈杂的金属声响,随后金属聒噪之声此起彼伏,黑巾叛军相继放下兵器,有的甚至瘫倒在地已经全身虚脱。
见此一幕,咸军全线压上,以防黑巾军有人诈降,再出事端。
时至后半夜,战斗基本停止,还有零星散布于各处的战斗不时还能发出一些惨叫。
顾中、肖渠二将损失颇大,八千人连死带伤将近四千,叶信震怒之下要免他们军职降级使用:
“你二人可知罪!”
“末将顾中知罪,请大都督治罪!”肖渠道,单膝跪地自请有罪。
“末将也知罪!”顾中道。
叶信双目圆睁怒视二人,若非天黑灯火昏暗,叶信那双豹眼瞪起眼来能吓死人。
这时百里燕劝说道:
“叶大都督,顾、肖二将所部本为步军改制,不善骑战,此战所有大损失,却非战之罪,乃操练不足,骑战不熟所致,还请叶大都督网开一面。”
叶信收敛怒意,口气缓了缓说道:
“魏将军所言虽然有理,但也不能因事出有因而开脱去罪。”叶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