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翠楼”是开在沙坪坝正街上的一间高档茶楼,来此喝茶的大多是做生意的老板。
在二楼临窗的一间雅间里,正坐着三男一女。
林寒端起桌上的盖碗茶,喝了一口,点点头说:“老潘,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潘仁哲点了点头,都把他在“草堂茶社”了解到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然后他又把自己认为其中不太合理地方,作为疑问提了出来。
他讲完之后,还十分不解的说道:“这件事情怎么想来怎么都显得蹊跷,而且刚才竟然有人当街行凶,想诛杀你们,就更显得有些奇怪了。”
林寒没有说话,把头转向汤池州那边,看着他,想先听听他的看法。
汤池州也没有多想,分析道:“从这几个突然出现的杀手来看,他们一定是事先设计好的,而且狙击的对象应该就是老大和安妮,只是他们低估了我们的反制能力。”他看了一眼林寒,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自己的看法。
于是汤池州又继续说道:“虽然不目前他们的动机和指使者我们都还不清楚,但是并不排除几种可能性。”
他端起茶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第一种可能,是日本潜伏间谍组织残余势力组织的报复;第二种可能应该和‘信字堂’的铁拐牛有关,但是其动机让人有些怀疑,因为我们以前和他并没有什么过节。”
陈安妮突然插话道:“但是他昨天还派人跟踪过我们,说明他也是安了心的。”
林寒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着大家,有些无奈的说道:“那几个杀手,从身手和能力来看,我估计不会是日本干的。反而有些像江湖门派间的寻仇,不过他们找上我们,倒是让人有些奇怪。”他突然又笑着说:“不会又和上次在夫子池一样,找错了对象吧?”
夫子池的事情,以前林寒当做笑话,给他们说过,因而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由来。
汤池州笑着说:“老大你说的对,这几个人的身手确实是很一般,这样看来我们还真的很难判断谁是对手?。”
潘仁哲说道:“林科长,既然有人要对我们下手,我们也不能闲着,要不我们先出手把‘草堂茶社’查封了,试试铁拐牛的反应?”
林寒摇了摇头说:“现在暂时不用着急,要查封一家茶馆那很容易,但是也容易打草惊蛇。”
潘仁哲点点头说:“嗯,林科长说得也对,可能我太着急了一些。”
林寒笑了笑,然后对汤池州说道:“池州,一会儿你跟我去一趟磁器口探探虚实。”随即他又对潘仁哲说道:“老潘,你先送安妮回电讯处,然后你再去沙磁区警察分局,看看审讯的结果,晚上我们在办公室碰头。”
大家听了林寒的安排,都点了点头。
◇◇◇
他们刚刚从“滴翠楼”走出了,林寒突然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街对面,一家杂货铺铺屋檐下的阴影里站着的一个人,感觉有些面熟,一时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人也隔着街道看着他们,虽然隔了一条街,但是林寒仍然一眼就看出那人眼光里露出来的怒火。
林寒心中一动,对潘仁哲说道:“老潘,你看对面街沿上杂货铺门口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潘仁哲看了一眼,说道:“林科长,虽然他的脸在阴影里看不太清楚,但是从他的身形来打扮来看,碰巧这人我还知道。”
林寒听潘仁哲说这个人他认识,就对他说道:“这人我也感觉挺面熟的,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潘仁哲连忙说道:“林科长真的见过他,他就是一个街面上混的流氓,人称光头牛三。不过他大哥就是铁拐牛。”
“光头牛三?”林寒自言自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家伙,当初在宽仁医院附近的望江楼,他还被我修理过。”
“林科长,你和这光头牛二还有过节?会不会是这家伙一直都不服这口气,伺机想报复你。”潘仁哲问道。
林寒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也有这种可能。”
当林寒再看过去的时候,那光头牛三已经没有站在那里了。林寒也没有放在心上,笑着对大家说:“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
潘仁哲和陈安妮和林寒道别之后,沿着往陈家湾方向的街道一直往前走,他的任务是先送陈安妮安全的回到电讯处。
他们在走到位于街道拐弯处的“草堂茶社”时,潘仁哲看到“信字堂”的管事三爷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
陈安妮也看到了“草堂茶社”的招牌,对潘仁哲说道:“老潘,原来这里就是那家茶馆!看这些进出的人,都是以下力人居多。”
潘仁哲在旁边说道:“安妮,这袍哥根据不同人的身份也分不同的堂口。比如‘仁’、‘义’两堂,都是一些在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礼’字堂的人主要以经商的小商小贩为主。而‘智’字堂,主要是在江上跑生活、跑船打鱼的人为主。而这‘信’字堂的,主要都是社会最低层的人,贩夫走卒、小偷强盗、娼妓流莺,什么人都有。”
陈安妮点点头说:“原来袍哥是这样的啊,我还以为当袍哥的都是穷人呢?”
潘仁哲笑着说道:“安妮,哪有这么简单,在我们四川,很多名人高官都是袍哥出身的,而且他们的太太小姐,也有出来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