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别我不我,就问你,拿,还是不拿?”
雪听雨坚定的目光令吴二百开始考虑要不要拿,吴二百那脆弱的自信刚刚分崩离析,现在雪听雨却又要他重组一个,这在旁人来看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人自己就是那么的神奇和不可思议。
仿佛有什么力量抬起吴二百的手臂,让他再次莫名其妙的接过雪听雨手中的长剑,然后,转头对那个老乞丐说道:
“现在的我打不过你,所以我的输是情理之中,但这对你也没什么意思,一年之后,还是在这个地方,我们公平的来打一场如何?”
这像是耍赖皮,通常情况下,不论是老道士和老乞丐都不会同意的,而且会狠狠的嘲笑那吴二百一番。
但是,吴二百身后有一个令老道士和老乞丐感到压力的女子坐镇就不一样了,身材高挑的雪听雨冷冷的看着那老乞丐和老道士,赤裸裸的杀机锋芒毕露,仿佛那老乞丐说一个不字就被那心狠手辣的邪教教主截杀当场。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希望你一年之后有点长进,到时候还能有点玩头。”
那老乞丐将手中长刀掷向珠明儿,长刀插地之时,对那重新提剑的吴二百说道。
“你个玩刀的对个练剑的瞎比比什么?”
雪听雨对那老乞丐恶劣的态度十分不爽,心中说道:这老头子他妈的什么都不懂在这装什么逼?
“臭老道,你要找的人自己来了,你不表示表示?”
老乞丐不再理那气势爆棚的邪教教主雪听雨,而是转头对身后作为剑字门主的老道士说道。
“久闻剑魔大名,今见其弟子亦是不凡,贫道听闻百年前的正邪大战正是由你雪听雨挑起,但贫道却不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今日相逢,贫道想领教领教你红衣剑仙的风姿,不知你可敢赐教?”
老道士叼着狗尾草,毫不拖泥带水,在最后竟毫不客气的说自己想要和她雪听雨打一架,作为正教的剑字门主没有开口闭口一个大义,这是毋庸置疑的优点,但是,这老头比邪教人士还狂就有些令人不爽了。
于是,这老道士的一堆废话,直接影响到雪听雨原本还不错的心情,这就直接加快了雪听雨出剑的速度……
就在这时,剑北行看着那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令那六百弓弩手静观其变,叹了口气,再对舒乃秋说道:
“唉!舒将军,你说这江湖里藏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一个个都那么……那么的不讲理,杀人放火就杀人放火,为什么还要长篇大论的说道一番?你说他们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剑将军,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啊,江湖里是不是都是水?且,智者乐水,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很聪明,但不说几句高深莫测的话又不能体现他们的聪明,所以他们要不停的说话。
我就曾有一个江湖上的朋友,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但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把自己放到一个怎么也说不通的死圈子里,结果自己把自己给活活绕死了,你说可不可笑?由此可见,太过聪明终究会被自己的聪明所害,而通常毁灭那些聪明人的,往往是他们聪明人自己,所以剑将军不必如此担忧那云里雾里的江湖,因为他们自己都内忧外患。”
舒乃秋娓娓道来,他显然对那奇人辈出的江湖不太关心,因为他的心思还留在如何截杀那剑字门主的身上。
“那舒将军可知最近南华城里传了首童谣,说的是:江湖漫江山,双蛟争沧海。女帝换霸王,真龙北方来。
江湖水漫江山,双蛟争沧海,不就是说的那自古不两立的正邪两教?到时候那些江湖弟子要是争起江山来,恐怕我们的大敌不是拥兵自重的诸侯,而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江湖中人。”
剑北行的目光凝固在那处神仙遍地跑的江湖中,想象着那些以一抵百,甚至以一抵万的狠人们,他那颗阴险的心就不由得发虚……
“江湖?你忘了百年前的正邪大战了吗?仅仅十八万铁骑就将全盛时期的正教和萌芽时期的邪教一同剿灭,而我坐拥三十万兵甲,何惧甚的江湖?”
一身戎装的嬴非君在一众猛将们的簇拥下登上那处居高临下的楼阁,不怒而威的对剑北行和舒乃秋说道。
“末将参见王上!”
剑北行和舒乃秋齐齐行礼,对着那人间顶级权力者之一用最恭敬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忠心。
……
“我让你一只手。”
雪听雨对着那白发苍苍的剑字门主背过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则伸出了中指,对那剑字门主挑衅的勾了勾,十分狂妄的说道。
“好。”
那剑字门主也不矫情,吐出口中含着的狗尾草,大手一招,被他扔到地上的了个好字。
而雪听雨站在那烈阳高的前方,沐浴在阳光中,单手呈握剑状,一阵微风吹动她宽大的黑衣,千百粒在阳光下闪烁的灰尘在她手中凝固成剑,负手傲立,对那剑字门主不屑一顾,示意让那老道士先出招。
那老道士猛然深吸一口气,长剑脱鞘,穷极自身数十年剑道底蕴,心中所含剑术万千归一,普普通通的将手中长剑迎着那烈阳下的傲然独立的雪听雨挥去。
长剑的弧度划过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灰尘,仿佛发出了叮叮泠泠的灰尘碎裂声响,长剑带着那悦耳破空声,直往雪听雨而去。
雪听雨抬起手中“长剑”,做了一个最普通的起剑式,如只欲扑食的猛虎,那虚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