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状纸本来也不是给你的。”

谢直一句话,孙县尉就怒了,啥意思呀这是,瞧不起我?

谢直嘿嘿一笑,抖了抖手上的状纸,斜着眼睛看了孙县尉一眼,最后却转向了杨铦。

“谋杀亲夫啊……

这叫不义!十恶不赦之七的不义!

我朝有令,十恶不赦之罪,不经三审,正堂问案!

至于罪名是否成立,恐怕是河南县的罗县令说了算。

欸,少府,请恕孤陋寡闻,还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升任县令了?”

谢直最后又把目光转到了孙县尉身上,最后一句话差点把他厥一跟头!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有当着二把手直接说“你说了不算,我找你们老大”的吗?这是办事呢,还是诚心寒碜人玩?

孙县尉刚要说话,进门回报的文吏出来了,一见县衙门口这局势,不由得暗暗叫苦,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传令。

“县尊有令,洛阳李旭,叫进。汜水谢直,可以陪同。”

说完,一脸焦急地来到孙县尉的身边,开口说道:“另外县尊吩咐,如果少府也到了的话,就请一起入内,马上就要问案了……”

说完之后,这位文吏又主动地往孙县尉的身边凑了凑,一低头,准备低声说话。

孙县尉正让谢直顶了一肚子火,一见这文吏猥琐的样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平日里我都是怎么交代你们的?一个个的!我这手底下这都是什么货色!”

这文吏跟孙县尉走的极近,平日里以“孙县尉贴心人”自居,今天早晨到了县衙听了县衙中的风言风语,正准备报告给孙县尉呢,结果就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他也不敢顶撞,也不敢照着孙县尉的吩咐明说,为啥?谢直谢三郎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呢,看那意思,他要是敢多说一个字,谢三郎就敢扑上来弄死他,这还咋说?不要命了?

孙县尉一见文吏苦着脸不说话,更加生气,冷哼一声,整了整头上的幞头、身上的衣服,拿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直接进了河南县衙。

谢直在旁边看着直乐,行嘞,这官威,耍得好,你要是不耍,说不定还有人能给你通风报信呢,这回好了,昨天和一宿花酒,在县衙门口再和杨铦扯会淡,完了直接升堂,他要是能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儿,那才是真见了鬼呢。

看着杨铦也跟孙县尉,走进了河南县衙之后,转头对李旭做最后的交代。

“今日之事,务求一击必中。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哭!

哭你哥死得冤!

哭杨家不但杀人还要谋夺你家客舍!

哭你个堂堂皇室宗亲,竟然被弘农杨氏如此欺压!

实在哭不出别的,你就跟那抹眼泪就行。

剩下的,就全交给我。”

李旭点头,跟着谢直一同进入了河南县衙。

话说罗县令也有点儿蒙啊!咱不是说好了,今天堂审杨二姐通-奸的吗?怎么改合谋杀夫了?

等所有人一进二堂,他一眼就看见李旭跟在谢直的身后,明白了,这事儿肯定是谢直的主意,可是这孩子要干嘛,昨天晚上不是挺懂事的吗,今天怎么今天变这样了?

想不明白啊……算了,不想了,既然如此,咱就静观其变。

升堂。

“下跪何人,所告何事,可有人证物证?”

审案三连问,这是大唐官员在律法方面的基本素养,问明白了,基本案情也就基本明白了,罗县令自然熟稔得紧。

“洛阳李旭,状告弘农杨氏杨二姐,与家仆杨七通-奸在前,合谋杀害亲夫在后,请县尊为做主。”

“人证物证何在?”

“杨二姐和杨七通-奸是真……”

“等等!”

李旭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孙县尉打断了,他也是被谢直顶得火大,索性撕破了脸皮,连话都不愿意听完了,就自己跳了出来。

“李旭,刚才在县衙门口不是跟你说了,杨二姐与杨七通-奸一案正在审理,是否确有其事?有待商榷。没有结论之前,不得作为既成事实……”

“等等!”

这回是谢直,合着刚才我在县衙门口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是吧?问案三连都没说完呢,你就上赶着跳出来?啥意思,连案情都不想了解,就想为杨家出头?行,既然你不要脸,咱也用不着跟你虚与委蛇了,谢直直接说道:

“既然还未审结,何不现在就审?”

孙县尉在公堂上被打断了言语,顿时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冷冷一哼。

“你是何人,与此案有何关系,为何胆敢在堂上说话?”

谢直一看,这又是要用“闲杂人等”的由头把他轰出去啊,以前咱没办法,现在,咱能怕这个吗?

“在下汜水谢直,与李旭乃是同窗好友。

同窗有难,自然应当出手相助。

怎么,我大唐律法什么时候规定不得为同窗仗义执言了?

再说了,你们看李旭已经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已,指望着他自己说话,可能吗?

故此,汜水谢直愿意为同窗好友援手一二,还请县尊成全。”

孙县尉听了大怒,我问你话呢,你却对县令做请求,怎么着?就这么看不上我这个县尉吗?我也是堂堂朝廷命官好不好!

他刚要说话,李旭突然意识到该自己表演了,顿时放声哀嚎:“大哥,你死得好惨啊!你这一走,只有小弟孤独一人存活人世,想找个


状态提示:第134章 哭--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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