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序列混乱,焉能不败?

在这一场战争中,苻坚或许很失败,但并不能完全抹杀他往日的丰功伟绩。

在杀死堂兄苻生自立后,苻坚大胆启用“关中良相”王猛,整顿吏治,惩处不法豪强,平息内乱,实行与民休养生息的政策。在他的大力整治下,久经战乱民生凋敝的关中大地,重新出现了“百姓丰乐、夷夏皆服”的欣欣向荣的局面。

在慕容恪故去后,鲜卑慕容氏失去了最后的一根支柱,太后乱政,国内一片混乱。苻坚抓住时机,一举灭掉慕容氏,统一北方。至此,苻坚完成了一项十六国时期所有君主中首位完成的一项壮举——完全意义上的统一北方。

从刘聪举起反晋的大旗,一直到鲜卑拓跋氏统一北方之前,在十六国时期,苻坚,是第一位完全统一北方的君主。

不去细数他的那些举措和勋章,就凭借这一项壮举,在五胡十六国这个中国历史上最动荡的杀戮时代,若没有足够的雄才大略,有哪一个庸碌之人可以做到?

现在的苻坚,还只是东海王苻雄的膝下,一个只有十六岁的不显山不露水的纨绔子弟。距离他杀苻生自立,还有四年的时间。而这四年,就是张曜灵的行动时间。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机,拿那这局势就又会是另一番景象,再行动起来就会是困难重重。

留给张曜灵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所以张曜灵才会迅速出手解决掉张祚这一个内患,以便专心对外。

现在张祚已死,他的那些党羽,也被解决得差不多了。而暗中出手的张曜灵,则很出乎意料的被张重华封为了领军将军,被派往上邽,主持前线的军事。

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就算他有一些小聪明,但也不能拿前线的战事当儿戏啊!这兵家大事,其实这一个小娃娃可以指手画脚的?

群臣议论纷纷,对张重华的这项决议很是不满。但是张重华刚刚整肃完张祚一党,刑场的血迹未干,这些朝臣也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只敢小声地说几句,张重华一动怒,也就没有了什么声息。

其实就连张曜灵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一下子给了自己这么重大的责任。虽然跟着竹庐先生也学了不少,但是那毕竟是纸上谈兵,距离真正的实战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只是张重华的态度很坚决,而且话已经放出去了,那些朝臣就站在一边等着看张曜灵的笑话呢。如果在这个时候再退却,岂不是正衬了他们的意?

所以张曜灵在找自己的父亲商量了一下午之后,在第二天就带着一队卫兵,还带上了北宫雁这个小丫头,一起去上邽上任去了。

“公子,那些氐人,跟我们长得是不是不一样啊?”尽管经过了日夜兼程的赶路,北宫雁的俏脸上有了风尘之色。但是她的双眼依旧是那么的明亮,行在张曜灵的左边,丝毫不落下风。

“哪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无非就是在外貌上有一点差异罢了。”张曜灵不时地向远处看去,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北宫雁的问题。

“公子……”迟疑地看了看张曜灵的侧影,北宫雁咬了咬嫣红饱满的唇瓣,忽闪着那双大眼睛对张曜灵说道,“我是不是……不应该缠着跟公子一起来?”

“哦,小丫头,现在想起后悔了?”张曜灵笑着回过头来,看了看紧张不安的北宫雁一眼,对她说道,“是不是觉得辛苦了,怀念起在姑臧的那间温暖的房间了?”

“不是不是,雁儿可是很能吃苦的!”北宫雁着急地摆起手来,急切地分辩道,“我只是担心,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没有什么本事。去了前线,帮不上公子的忙,会不会妨碍了公子的大事啊?”

“你这个小丫头,都走到这里了,才说这些话,不嫌有点晚了吗?”张曜灵笑了笑,轻轻地夹了夹马腹,让马行得更快一些,“放心吧,我这次可不是心血来潮,只是走一个过场。这陇西,我还要长住。到时候,有你忙的呢。”

“陇西?”北宫雁迷惑地看着张曜灵的背影,心中打满了问号,“这陇西不是还没有打下来吗?难道公子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心?”

洮水河畔,微风吹来,水面波纹涌卷,宛若浮花晴空曼舞。两岸风景如画,风光秀丽,地面上的枯草还只是露出一点绿意,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初春时节。

时近傍晚,天上流霞由红变金,夕阳西下,洒下万道金芒在水面,粼粼泛光,煞是好看。

这个时节的西北,还有着不小的风沙吹过。一对一身官袍的人马,就静静地伫立在这洮水河畔,任凭风沙从他们那沧桑的脸颊上不停地吹过,那魁梧的身躯却始终不曾移动分毫。

“将军,我早就说来早了。”一名壮汉望着那名站在最前列的中年人说道。

那名壮汉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一看就是那种直肠子的汉子,肚子里面藏不住话。

被他称作将军的那名中年人,身穿一身甲胄,与其余人的装饰迥然有异,看样子似乎是这一群人的领头人。

“再等等吧,来得早总比晚了好,”那名中年将军并不回头,只是望着河堤上的那条官道,喃喃自语道,“既然说了是三天之内到,就应该不会有错。”

“将军,这不过是一个小娃娃,听说还只有八岁,他的话能信吗?”另一名僚属忍不住说道,语气中很是不以为然,“真不知道凉王是怎么想的,这种领军打仗的大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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