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大管家想要去追赫连勃勃,兵部大司马也乐得如此,自然不会阻拦。
两名盾牌兵得了将令,将盾牌竖起,打开一个两米宽的豁口,待赫连大管家通过之后,迅速封闭。
一开一合间,不过数息时间,端得是训练有素,不愧是被誉为王牌的禁卫军第一营。
兵部大司马并没有关注赫连大管家,而是不错眼珠的盯着那十五名黑衣死士。既然是死士,自然都是杀法骁勇,悍不畏死的存在,若放过去一个,局势都将会变得不可控。
唯有后方维稳,他没了后顾之忧,才有底气和这群叛贼周旋。
而此时,皇宫内,金銮殿上,气氛却有些压抑。
宇文羡披麻戴孝,怀抱祖父宇文老侯爷的灵牌,跪在金阶之下,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讲述了祖父死去的过程,又将宇文老侯爷的绝笔信呈给了国主。
国主栗木狩端坐龙书案后,接信在手,定睛细看,只见信上写着罪臣宇文烨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圣,故而书信一封,呈于御览。罪臣之孙,羡,小校场一战一败涂地,罪臣年迈糊涂,愤愤不平,故而心生报复。将那慕容措强行掳来,百般虐待。及至事发,犹再强行推诿,着实不该。而今,罪臣将自绝于书房之内,望国主念羡年幼,宽宥于他。伏惟伏泣,再拜顿首。
此信言辞恳切,真情流露。这一片舐犊之情,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外祖父耶律老太师。一时之间,心有戚戚然。
旬月之内,接连有两名老臣死于非命,若再算上即将伏法的赫连老贼,那便是三人了。
栗木狩不胜感慨,唯愿不再有老臣受到株连!
固然,宇文老侯爷依附于赫连老贼,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对于他们这些叛逆者,栗木狩固然恨之入骨。但是,他们终究功在社稷,不能因现在的罪行而抹杀曾经的功劳。
对于宇文老侯爷的死,他深感惋惜,又见宇文羡声泪俱下,心中虽然有心不忍。但是,他却不能表态。他虽为一国之主,但也不能任意妄为。他还要顾及国法,更何况执掌国法的乃是廷尉百里弘正,他目前所依仗的得力重臣。
“百里爱卿,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百里弘正对于宇文老侯爷的死,或多或少有些自责。毕竟,他和兵部大司马过府救人,临行时态度又是模棱两可,才会引发这种事情。但事情已经发生,自责已然无用。再说,眼下时局动荡不安,又岂是自责的时候。
他正在考虑赫连海一事究竟该如何和平解决,骤然听见国主垂询,急忙躬身回禀:
“国主,宇文老侯爷为此身死,不失为一件憾事。为今之计,只有效法耶律齐刺赫连海事,待其守孝期满后,再作区处。当务之急,是为了平息赫连海之事,城外形势严峻,恐怕会引发一场凶杀恶斗,是时候该召集群臣了。至于宇文羡,就让他到偏殿等候吧!”
“召集群臣?”栗木狩疑惑不解,刚刚有小黄门来报,金水桥上业已陷入僵局,又如何召集群臣来公决。
“对!击鼓撞钟,召集群臣!一来看他们选择如何站队,二来对赫连老贼的罪行进行公审。”百里弘正见国主有些犹疑,又重复了一遍。
栗木狩恍然大悟,当即吩咐小黄门前去击鼓撞钟。
宇文羡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却猜测有人要攻打皇宫。因为他,祖父服毒自尽,宇文侯府声名狼藉。他想要赎罪,挽回宇文侯府的名声,眼下就是绝佳的机会,绝不能错失。
毕竟,功高莫过于救驾。
想及此处,宇文羡以头拱地,“国主,望国主赐下一杆长枪,我愿戴罪立功,为国主与叛兵一战。”
栗木狩闻言一愣,宇文羡提这个要求的意图,他完全看不明白。于是,他把目光看向了百里弘正。
白里弘正也是为之一楞,但随即明白过来,仔细端详宇文羡的五官,虽然有些戾气,但绝不是奸邪之人。他既然想要戴罪立功,不妨给他一个机会。于是,百里弘正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栗木狩见状,吩咐道:“内侍,带宇文羡去御兵阁选一件趁手的兵器,再到御马监选一匹宝马良驹,放其出城助大司马一臂之力。”
“遵旨!”“叩谢国主!”宇文羡谢恩之后,随着一名内侍出了金銮殿。
咚……咚……咚……咚……
陡然间,龙凤鼓响,景阳钟撞。龙凤鼓响,响彻云霄。景阳钟撞,声震全城。
刹那间,西夏城中所有人,无论官民,都把目光投向了皇城,平静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城中二品以上官员,包括所有勋爵,立即行动起来,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全部赶向金銮殿。
金水桥上,兵部大司马依旧横刀立马,怒对叛兵。听到钟鼓之声,不由得为之一惊,但想起有百里弘正坐镇后方,也就释然了。
叛兵后方,来了一大两小三位老道。
头一位小老道,身高一米五二,十二三岁,眉清目秀一张娃娃脸,肩扛一杆绣龙旗,手牵一头黄毛驴。
绣龙旗迎风招展,上绣一条黄龙,张牙舞爪,活灵活现。黄毛驴遍体金黄,无一杂色,较之一般的宝马良驹,还要神骏数倍。
黄毛驴上端坐一名老道,秃头,独眼,瞒脸紫疙瘩,翘下巴,黄胡须,五短身材。身边黄缎子道袍,腰系水火丝绦,怀抱一根铁拂尘。相貌凶恶,盛气凌人。
身后,同样跟着一名小老道,身高一米六一,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