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不管是河北道还是河东路,亦或是云州、寰州、朔州、应州,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狄青等率大军很容易的拿下了云州,随后,三路大军在整个大同盆地展开了清剿。
北辽不死心,位于云州之北的西南招讨司,甚至组织了五万大军,自北辽德州一带南下,欲夺回云州。结果,被北上的郭逵与狄青的中路军汇合,在白道坂一带痛击,丢下万数伤亡,遁入茫茫草原。
至此,河东路战事基本告一段落。
朝廷迅速组织了一个上州建制的官员,奔赴云州,用于健全和完善云州、朔州、应州和寰州的官僚体系。
国朝真不缺做官的。
而河北道,所有的边境城池的城门外,被炮火连番炸响,不用挖陷马坑辽军都无法策马奔腾。
大雪掩盖了被火药弹炸出的坑,原本平坦的城外,变成了处处陷阱。
所以,北辽的使臣又来了。
萧卓尔是真不想来,受不了宋国怠慢的气。
曾几何时,北辽出使宋国,那是收获的象征。一路南行,看着宋国接伴使忐忑不安的领着转圈圈,生怕被看清地形。受着宋国接伴使的恭敬,还能时不时的调侃几句……那感觉再也不会有了。
上一次出使宋国,萧卓尔就没感觉到宋臣的忐忑,也没领着自己兜圈子,反倒是每路过一个城池,接伴使会指着城墙上一尊尊火炮告诉自己:这是一般的虎蹲炮。
甚至走进城池,接伴使会让他看看宋国的铁血新军。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大辽已经不是早先的大辽,而宋国也不是曾经的宋国。
两国使臣的角色变换了,原本己方的颐气指使,变成了忐忑,而宋国则越发坦然,大大方方的让他看,还会半懂不懂的告诉他那些火器的犀利。
真不想来呀!可不得不来。
入冬,应该是战马回厩,为来年养膘的时候,可大辽的勇士们还在边境耗着。
粮草供应不足,又在攻防战中被打击。如今的大辽,将士没了心气,战马没了战力,却不得不在边境硬撑着,只是为大辽保下最后的遮丑布。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呀!我的陛下!
萧卓尔一声长叹……
大辽的一切变化,都是因为大辽的帝王已经不是曾经雄才大略的陛下了。
从耶律重元谋反篡逆之后,越发放浪形骸了,是遵祖制捺钵,其实是全然抛弃了政事,让耶律乙辛控制了整个朝堂。
因为耶律重元,大辽皇帝陛下看所有的皇亲国戚都有乱臣贼子的意味,宁愿相信权臣,也不会再相信后族了。
就比如这一次,尽管朝堂上反对声很大,耶律乙辛还是力排众议,联络西夏对宋作战!
这都无所谓,大辽的将士不惧征战。可萧卓尔想不通,既然是西夏在挑唆,为什么战火是在河东?最终导致大辽失去了西京道的四州。
被火药那摸不着的巨大好处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清形势…~
西夏对宋被重创,夏宋两国势不两立,可大辽跟宋国盟约还在呀!
即便是有意扶弱,完全可以出兵过境到西夏,在秦州路一带作战,那样也同样可以了解火药的威力,何必想如今这样!
耶律乙辛召集了一群汉人工匠,一直搞不出宋国那样的火药,就想着借辽夏联军逼迫宋国就范……若真的这样简单,西夏又何必拖上大辽呢?
自己的叔父也就是建议了一下由西夏为主,便被剥了兵权。
现在可好?贪图最后瓜分宋国火药秘法的利益,把主战场设在了河东,以至于丢失了西京道四州……
这时候怀疑西夏与宋有勾连有用吗?
萧卓尔不相信西夏与宋国有勾连,可这样的借口可以掩盖耶律乙辛决策的错误,居然被大辽朝堂公认!
唉……着到底是为什么呀!
萧卓尔很郁闷,替大辽皇帝陛下郁闷。
要何谈,在宋国反击时就该何谈。不服输,居然再次出兵河北道,结果把大辽卡在二架梁上了,上不去下不来。
这时候何谈,那还有什么主动权?
大辽皇帝陛下还依然他一直以来的捺钵,继续带着宫卫军在大辽国土上晃荡,难道不考虑你再也没机会到西京道了吗?
重新签订盟约?的好听呀!倒是学会了宋人留遮丑布的好习惯!
所谓重新签订,难不成谁还有能力保住岁币吗?还是有能力把西京道四州的地盘讨回来?萧卓尔他不行,整个大辽的朝堂谁也不校
还有,既然决定和谈了,为啥不将河北道的将士们撤回去?威胁吗?问题大辽陈兵河北道真的还算威胁吗?
萧卓尔想起自己一路看到的情景……边民没有一丝惊慌,而宋军更是精神焕发。
宋军整齐笔挺的外衣……接伴使那是羊毛冬装,萧卓尔信,能看得出宋军不再怕冷了。
这一路,那怕宋国接伴使没有任何掩饰防御的行为,萧卓尔也没一点查看的心思……他更担心自己此行会有怎样的遭遇,而不会去考虑大辽骑兵怎样能长驱直入……没可能了,再也没可能了!
…~
“保持战前边境?取消岁币?这跟上次没任何区别!告诉他萧卓尔,大宋朝堂事务繁忙,没事别来逗乐子了!”
这样的国书,根本不用跟官家汇报,政事堂直接就可以驳回去!
四州的官员都已经到位了,朝廷已经考虑迁移居民,分配田地了,这时候北辽居然还想把四州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