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陆瑾岚都颇显无精打采。
她日日凑到张柏和严松身旁,只望能听到关于落琼和狸奴的消息,但是得到的却总是失望。她甚至去打听了另外那两家失踪女子的消息,那两家不过是寻常人家,卖入大户人家当丫鬟,没想到相伴出去为当家小姐采买胭脂水粉时被一阵狂风掳走,便再也寻不着人,最后,那主人家听说后,向那两户人家赔了一大笔钱,至于失踪女子的家里,虽也报了官,也跑到大户人家闹腾了一番,最后因得了银子,这件事便烟消云散。
这几日,倒也没再传出有妙龄女子失踪之事,陆瑾岚方安心了一番,希望娇娆得了消息,收敛一番。
她又想起自己,同母亲逃出之后,父亲一定也没有再寻她,如今到了京城,明知道自己的家就在十数里之外的地方,可是自己却是一丁点也不愿回去,那个地方,从自己从母亲逃出来之后,便再也不能称之为家了。
如今,她一心寄在六记斋,寄在掌柜、寄在大家身上,可是当下,她又有些挫败,突然对自己的今后的路失去了方向,有些事不去想,似乎就可以忽视,但是最终那些事还是成为了拦路虎。
她坐在六记斋里,瞧着空空荡荡的六记斋,张柏一如往常,只是偶尔外出,至于掌柜,好像这几日经常在房中闭门不出,后来,她才从麖呦那儿得知,那日祝钰给她的锦袋,里面是一粒珍贵的丹药,灵心丹,可以帮忙压制掌柜的心里被他封印的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似乎寥寥几次提及,掌柜、麖呦、祝钰似乎都只说那个家伙,掌柜倒是最重的时候提到,那个家伙是妖怪?还是魔鬼?
希望那丹药能够让他不再那么痛苦吧,陆瑾岚又想到,也不知远在东海的红莲和冯正两人如何了?那凝血珊瑚什么时候能来。
她也想知道除了那灵心丹,除了凝血珊瑚,还需要什么灵丹妙药,才能帮助姜九,她也三番五次问及麖呦,可是得知的都是你先将法术练好再说。
可是,一提到练法术,她又像是遇到了拦路虎,好几次,她甚至想同麖呦说,你们都说我身体有芸卿还是巫鸾的残魂,那么既然如此把她放出来好了,让她上自己的身也好,反正大家不都喜欢她,关心她,惦记她,将她放出来,岂不皆大欢喜。
虽然这样想,但是她最终又没有说出口,或许因为自己又舍不得这些。
倒是旁边的卖包子的廖大嫂见她日日郁郁寡欢,只当她是小儿女心思作怪,又猜想她是担忧六记斋的生机,毕竟如今换了女装,倒是有些人以为她是六记斋的老板娘,她虽辩驳几次,但是毕竟客人人来人往,说去的话也没人记在心上,平日里便仍唤她小老板娘,至于姜九,头两次听见了,只是盯着满脸通红的陆瑾岚解释,后来听见了,也不再理会,所以误会的人也便更多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烦心事,那廖大嫂都唤她去对面兔儿寺瞧瞧,还说,咱这儿不是近水楼台,你瞧瞧每日那排队的人,就知道这庙里神仙有多么灵验了吧。
陆瑾岚平日里虽对兔儿寺好奇,但毕竟见多了这鬼怪妖魔之事,所以对这求神拜佛并不怎么信服,只是这兔儿寺名字怪,行事也怪,刚来时虽好奇但来不及多想,这时被这位看似热心肠的廖大嫂提起来,她也倒起了好奇之心。
她不禁悄声问道:“廖大嫂,这兔儿寺真有这么灵?这里面供奉是什么神仙?还是这里面有什么得道的高人?”
廖大嫂压低声音道:“这供奉的不过是寻常的观音娘娘,以前这庙里破败不堪,就连那观音娘娘的金身都缺了一大块,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这兔儿寺来了一老一小两个僧人,没过多久,便有人偶尔去拜拜,不知许了什么愿,总之就是应验了,这一下子就传开了,慢慢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陆瑾岚更是好奇,问道:“那么大嫂,你有没有去过兔儿寺请过愿?”
可是没想到,一听到这个问话,这个言语爽快的人却面露难色,道:“那……那自然是请过的了,不过,姑娘啊,我同你说,这请愿啊,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在兔儿寺请愿可不是磕磕头,烧烧香,进贡些香火钱就行的。”
陆瑾岚之前倒是同母亲一起去过庙里,不管是灵或不灵,无非最后还是要看香火钱多少罢了,怎么这兔儿寺倒是与别处不同?
“那需要做什么呢?大嫂?”陆瑾岚不禁又问。
那廖大嫂神情更是奇怪,半晌才道:“你得换。哎,这个,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不过你若有心,早上你去排队便知道了,若是真有那解不开的疙瘩,倒也可以一试,陆姑娘我就是这么一说,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就成。”
陆瑾岚看着已经闪进自家包子铺的廖大嫂,又转头看了看下午时分已无人烟的兔儿寺,心中的疑团也是越来越大了,她皱起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瞧一瞧,但是她与廖大嫂的想法颇有些不同,她虽然有一连串的难题,可是她却不相信这庙里的菩萨能替她解了这难题,她只是奇怪,这兔儿寺如此迥然不同,里面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
她立在门口发呆,不知何时麖呦踱到门口,见她神情恍惚地望着对门兔儿寺,讥讽道:“怎么,你还想求神拜佛?”
陆瑾岚却想起什么,拉起麖呦,道:“麖呦,要不你跑进去瞧一瞧吧,我总觉得那地方有古怪,就好像那里面有妖怪一眼。”
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