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彬没有这么多遐想,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抓住梅驸马,免得夜长梦多。
“准备,放箭!”
随着郝彬的口令,那群拿着弓弩的黑衣人立刻将弓弩上弦,瞄准沈悦,放开手或者扣动扳机。
嗖嗖嗖嗖……
几十支弓弩带着尖利的呼啸声直奔沈悦。
看到这一幕的贺章不由闭上了双眼,他不忍心看到被射成刺猬的沈悦。
那场面,似乎太沉重,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沈悦早有准备,在郝彬下令的时候,已经运起内劲,当看到弓弩来袭,大呼一声,将手中的刀挥舞起来。
刀锋带着强劲的内力,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城墙,让那些飞过来的弓弩纷纷坠地。
郝彬看得有些傻眼了,还有这样的功夫,可以格挡弓弩?
黑衣人们也看到了,在他们看来,几十支弓弩袭击一个人,无论这个人多么有能耐,那都会是一个结局,射成刺猬。
因为弓箭是多个方向攻击而来,你一把刀再能挡,也百密一疏吧。
但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们,世界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
总有人出乎他们的意料,告诉他们世界还有奇迹。
贺章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听到沈悦惨叫的准备,可是他听到了弓弩的呼啸声,但迟迟没有听到沈悦的惨叫声。
莫非沈悦一声不吭就死了?
贺章忍不住还是睁开了眼睛,朝沈悦的方向看去。
他惊讶的看到沈悦依然直挺的站立着,还是那么玉树临风,潇洒自如。
他是怎么做到的?
贺章由于闭着眼睛,没有看到沈悦格挡弓弩的那一幕,所以冒出了极大的疑问。
但他身后的梅驸马佯装镇定的和韩音尘喝茶,弓弩声之后,他忐忑不安,想知道沈悦怎么样了,但又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还是贺章向他禀报了外面的情形:“驸马,沈……沈承事他挡住了弓箭!”
“挡住啦?”
梅驸马和贺章一样,也是疑惑无比,沈悦如何做到的?
且不提梅驸马等人的疑惑,郝彬也是再看沈悦的时候,心里有了很大的阴影。
这个年轻人怎么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放倒呢?
不行,继续放箭,看着小子能挡住几个回合。
郝彬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举起手道:“准备……”
正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郝彬不由回头去看,见身后的黑衣人阵型发生了骚动,接着听到有人喊“着火了,着火了。”
着火了?
郝彬不由眉头深皱,他进入船舱之前,在外面放了人警戒的,他也没有下令放火。
他们这些人来只是想抓住梅驸马,不是想陪着梅驸马自焚。
那么火是谁放的呢?
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了,因为后头的黑衣人看到火势起来,纷纷往外面逃窜。
这是本能,人的本能,没人想被活活烧死。
郝彬知道不能强留他们,不然会被他们忌恨。
“大家撤!”
郝彬只好顺应大家的意思,下令撤退。
黑衣人们顿时如蒙大赦,慌不择路的往外跑,连郝彬落在后头都没有回头去管。
沈悦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一揽,就勒住了郝彬的脖子,另一只手将长刀架在郝彬的颈上,低声道:“想跑?”
郝彬急了,想去拿剑去逼沈悦放开他,但沈悦眼疾手快,一脚踢中郝彬的手腕,长剑也脱手而飞。
面对脖子上的长刀,郝彬不敢造次,口中求饶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沈悦见火势已经弥漫,得赶紧去救梅驸马和韩音尘,就挟持着郝彬回到房间门口。
“贺章,帮忙把这家伙绑上。我去救驸马。”
贺章是锦衣卫出身,拿人绑人最拿手了。
于是他答应一声,从腰间掏出绳索,飞快的将郝彬绑的结结实实。
沈悦见郝彬不再危险了,才放开他,去找梅驸马。
外面乱哄哄的,梅驸马没办法淡定的喝茶了。
他见到沈悦回来了,忙问:“沈承事,你没事吧?”
沈悦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外面起火了,我们要赶快出去。”
梅驸马点点头,“好,我们出去。”
沈悦转头对有些害怕的韩音尘道:“跟在我身后,我保护你们。”
于是沈悦在前开路,梅驸马牵着韩音尘在沈悦身后,贺章押着郝彬在后头,一同冒着烟往船舱外面走去。
还好,黑衣人们跑得很干净,一路有惊无险的走到甲板上。
清风四起,吹得烟雾慢慢消散,沈悦看到船帆被烧了,甲板上一些杂物也被烧了,整只船还算完好。
梅驸马一踏上甲板,就差点滑了一跤,低头一看,见是鲜血。
再举目一看,好多的尸体,出了自己的侍卫,还有黑衣人。
沈悦看到了,也觉得奇怪。
这些黑衣人在着火的时候往外逃跑,但不至于死得这么多、这么难看。
莫非有人对他们下手了?
如果有,那会是谁呢?
沈悦正猜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两声怪啸,接着从上层甲板飞下两个人来。
月光清辉,沈悦看清了来人竟然是洪泽双煞!
“是你们?!”
双煞笑呵呵的朝沈悦拱了拱手道:“沈公子,想不到吧?”
沈悦陪着笑了笑,“还真想不到。这些人是你们干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