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正该好好聊聊,这样吧,让你的这几位朋友先到旁边帐里去歇息,我们兄弟炳烛夜谈如何?”
“正合我意。”王强说道。
帐内众人听了都退出了帐外,那陈圆圆却只认识王强,不愿意离开,轻轻一拉王强衣袖,王强明白她一个女子与那些男人一处歇息颇多不便,于是笑道:“此人是我亲信,就留在身边吧,说话也无需避讳。”
那李岩从陈圆圆的身形神态已经猜出她是个女子,以为是王强的家人,示意让她坐了。
此时帐内已无旁人,李岩先冲王强一揖说道:“王大人,当日在兖州,你冒险相救,在下一直无缘报答,在这里先谢过了。”
“诶,李将军不必客气,我此番是从京城逃出来,可是要靠你相救喽。”王强笑道。
李岩笑道:“呵呵,那是自然,其实自从分别以后,我一直在关注大人的所作所为,对你的才能和为人深感钦佩,别说你于我曾有救命之恩,就是去了这层关系,我也会尽力帮你的。如今崇祯已死,大明覆亡,不知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王强说道:“不瞒将军,我曾长期呆在东北,对满清了解颇多,那满清一直在窥视我华夏江山,一待有合适的机会,他们就会趁势进军中原,所以我创建了太平教,我打算聚集教众抵御清军。如今大明新灭,天下已然是大乱,据我的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发兵与大顺争夺天下。所以我诚心希望能与贵军携手共同抵御外辱,此事我曾写信给闯王,但是事已愿违,闯王并未答应,所以只好自行先做些准备了。”
李岩看过王强写给李自成的信,还为此受过李自成的呵斥,于是点头说道:“这个事情我清楚。不过如今我家大王已经统一北方数省,百姓爱戴,万众归心,明廷残余势力已是不堪一击,大顺朝一统天下只是时间的问题。满清虽然凶蛮,毕竟偏居一隅,当初大明如此的孱弱,他们尚且无力进犯,更何况我大顺有百万雄师呀,说满清会与大顺争夺天下,未免耸人听闻了吧。”
王强听了,觉得李岩还是没把天下大势看透,却也不好说的太深,于是说道:“我成立太平教只是为了抗清,并不想与大顺为敌,如果大清不来进犯,那样最好,我到时将教众解散了也就是了。至于说满清不是大顺朝的对手,我倒觉得是你们轻敌了,那清军厉兵秣马,准备了多年,可不象明军那样好对付,你们还是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李岩说道:“小心是自然的,但即便真是如此,我们目标一致,你何不就投了闯王,不一样可以抗清嘛?有道是良臣择主而侍,以你的才能,定能在大顺朝干出一番事业。我愿在大王面前竭力保举,断不叫你受了委屈。”
王强摇头说道:“良臣择主而侍说的不错,但确实要是明主才行,起码我现在觉得当今世上还没有值得我毕生追随的明主。”他这话实际上是暗示李自成并非明主。
李岩虽对李自成的一些做法也有看法,但毕竟还是打心眼儿里敬重他,于是说道:“我家闯王英雄盖世,胸怀宽广,胆略过人,深得百姓爱戴,可为天下之主,虽有些固执,怎么也要好过那个崇祯吧!”
王强笑道:“闯王乃当世英雄这不假,但靠着一身勇武打天下可以,要治天下就不行了。在打天下时,义军同甘共苦,将帅同心,爱惜百姓,秋毫无犯,自然是所向无敌,可是得了天下以后还能如此吗?我看未必!更何况现今关外虎狼环伺,江南半壁江山还没有到手,这天下大势如何发展我还想再看看,不过我倒要提醒将军,时移事异,这人都是会变的,你自己也要有所防备才是。”
李岩听了王强之言,也觉得有理,目前大顺军中上下确实弥漫着一种骄傲自满,贪图享乐的思潮,甚是危险。不过对王强提醒自己留意的说法却并不认同,他了解闯王的为人,知他决不会变得连自己的兄弟也要加害的地步。
两人心思不一,这个话题自然是说不下去了,李岩转了话题问道:“即如此,我们互不勉强。哦对了,你此番出北城,难道是想去北边吗?”
“这个------”王强不好意思说此去是为了护送陈圆圆,遮掩着说道:“哦,我此番出逃,考虑北边应该是防卫松懈之处,打算从这里出去,然后取道海路,再往南边去。”
李岩说道:“这样就好,千万不要北去,我军可能很快就会北伐,那里将有一场大战,很是危险。”
“哦?难道你们是要攻打吴三桂吗?”王强问道。
“正是。”李岩点头,面容凝重接着说道:“在攻打北京之前,这吴三桂本已给闯王递了降表,声言脱离明廷,归顺我大顺朝。闯王也谴使到山海关去商谈受降事宜,并且答应给他和其父吴襄侯爷爵位,保他全家平安。不想这吴三桂贪得无厌,首鼠两端,抓着手里的兵权不放,提出要给他大将军的职衔,保留他的统兵之权才肯降,把我朝使臣打发了回来。闯王一怒之下,再次谴使给吴三桂下了最后通牒,限其三日之内解甲归降,不然将发兵痛剿,至今日已经到了三日之期,我朝使臣还没有回复,显是那吴三桂拒绝接受我们的要求,所以我军北伐也就势在必行了。”
王强心下揣度,暗想:“这吴三桂不是因为陈圆圆被抢才同李自成翻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