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玛丽微笑,故意咧着嘴露出满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冷笑着说道:“那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没关系,放手干吧,这些钱还在等你呢。”玛丽拿着手里钱和电话向我使劲晃了晃,说道,“他那破车,我弟划一小道子,他就把我弟训哭了。他就对我们有凶,就知道欺负我们。其实他就是怂包一个,欺软怕硬。他要是看了像你这样的人,还不吓得尿了裤子。没准你毁了他的车,他还会拿些钱给你呢。”
好!既然她想跟我做交易,我是不会拒绝的。我是魔王,我不想伤害我的骄傲,也不想伤害到小姑娘脆弱的心。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有接受。其实,我还想问问她有没有听没听过那句话,那就是“别跟恶魔做交易”。
“好吧,成交。”我伸手去接钱和电话,可玛丽却将手缩了回去,她把电话挑了出来然后把钱递给了我,俏笑道,“先给你钱,事成之后我再把电话给你。”
我没说话,一把从她手中抢过电话,“你还是留着钱吧,电话作订金比较合适。”
电话很新,屏幕很大机身很薄,背面还贴了一张卡通猫的胶贴。但我要电话并不是因为它更值钱,而是作为我的出场道具,它比那些钱更合适。
我大步向街角走去。即使没有回头,我也能感觉到落在我背后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只是那期待中除了复仇的渴望,还有其他一些别的东西。
“不要得意的太早,小丫头。跟我玩你还太嫩了。”我心中冷冷一笑。
拐过街角,我就看见路边孤零零地停着一辆“宝马”,那是普通人攒一辈子钱也买不起的车。车里面有个男人正向我这边张望,看来就是这家伙了。
我抬眼看了一下天上,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可天边还是亮的。几片云懒洋洋地飘在头顶上,边缘被夕阳映得通红。
一点风也没有,太好了。这个时候真不适合有风,因为风会给我的计划带来巨大的困难。我估算了一下我与车的距离,抬手将玛丽的手机高高地向空中一抛,然后一步三摇地向车子走去。
我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停在男人的车窗旁边,隔着车窗上的一条缝隙对里面的那男人说:
“车子不赖,就是颜色太轻佻。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挑个颜色深一点的;这款不太适合你,女人开着玩还行。”
车里的中年男人微微发福,头发梳理得很好,放着乌黑的光,两腮剃得铁青,微微双下颚。他扭头瞟了我一眼,没理我,然后故作镇定地关上车窗上那一小条空隙。
我摊开手耸了耸肩,手指在车门上轻轻地划过。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伴随着迸溅油漆碎片一定能改变那张貌似镇静的脸。我想。
果不其然,我刚刚围着车走了大半圈,男人已经从车里跳了出来。
“你疯了!干什么呢!”男人低头看了看车,对我大声咆哮。
这时大半个车身已经被我划破,只差车头便能首尾相连。那裂口翻卷着,像用刀割开的皮肉,锋利的边缘还翻着白亮的光。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干什么呢!”男人满脸通红,愤怒地对我狂吼着,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这可是我新买的车,你把它弄成这样赔得起吗?你是谁呀?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喂,你别走!”
说着话男人从裤兜里掏出电话,粗暴地在手机屏幕摁着号码。然后放在耳边,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我,“你等着!别走啊……”
“刚才有个人跟我说,如果我能刮花你的车,你就会付钱给我。”我平静地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
“什么?”他满脸疑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划了你的车,你得给我钱。”我肯定地说,“而且,那人还说,你一定会感谢我。”
“我他妈有病!我还感谢你,你真是疯了!”男人喘着粗气,鄙夷地看我一眼。
这时电话通了,他急促地对着电话喊道,“喂,我这儿出了点事,你马上带上几个人到高德街道这里……抓紧!快点!妈的,刚才有个人把我车弄坏了……”
“嘭”的一声巨响,车子忽然猛地一震,仿佛受到一记重拳。汽车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车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穿了,塌下去一角,而且正是驾驶员的位置。
男人当时就傻了,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来到车窗边,抚去看车顶上的玻璃碎块,探头往车里看了看。车里的座椅被手机的碎片击中,撕扯出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口子。那只淘气的“卡通猫”依旧牢牢地贴在手机后壳上,嵌在座椅里,露出的两只小耳朵显得格外讨喜。
男人也跟了过来。他脸色苍白,看着新买的车瞬间变成这副模样,一时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他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我从车顶上捡了一块手机的碎片递给他,碎片上的“logo”清晰可辨。
“看来是这东西掉下来砸的。”我说。
男人看了看两侧的楼,又看了看天上,“刚才有飞机过去吗?”他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跟我说话。
“是鸟儿叼来的也不一定。”我一脸坏笑地望着男人。
他也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鸟?什么鸟能叼着电话,还能飞那么高?”
这时他忽然想起手里的电话还在通话中,就对电话那头说道,“别来了,让人都回去吧,我这儿没事了。”说完就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男人皱着眉,从发动机盖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