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姑苏的一家当铺里。一个般般入画,晈如仙人的青衣女子,带着一个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的小姑娘静静地站着床前。
而床上的一名中年男子此时睡在床榻上,看上去已入梦乡,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不知为什么,这间屋子有一种十分奇特的香味,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青衣女子用手指结了一个印,放在了那个男子的眉中。
这是很高级的入梦咒,不仅可以带人入梦,而且被入梦的,无论是人还是妖都不会轻易地察觉。
梦中的主角当然是晚上来算卦的张献珍,此时的他,正坐在自己当铺的那张凳子上,好像正在记着账。
只是他的旁边,正站着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柳眉如烟,尤其是一双眼睛秀眸惺忪,含情脉脉,让浮萍都忍不住要赞叹。
小娃在一旁呆呆地说道:“张公子也太爱做生意了吧,连做梦都不忘记记账。这也太努力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亏本呢?”
浮萍有些语塞,愣了一下才说道:“小娃,你的关注点着实有些奇特。”
“哪里奇特了,”小娃反驳道:“张公子不就是来问你为什么生意会亏本的事情吗?我看呀,就是他太想着赚钱了,所以才会亏本。古人言,欲速则不达嘛。”
“哎?小娃现在还会引用古人说的话了。既然你看到了张公子在写账本,难道你没看到张公子旁边的美丽女子吗?”浮萍笑嘻嘻地问道。
小娃毫不犹豫地回答:“那肯定是他妻子呀,张公子都已经而立之年了,梦中和妻子一起理账也是正常的嘛。”
“可是,”浮萍欲言又止道:“张公子好像说他一直未娶,而且,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张公子一人。不,是这整家店,整个屋子,都只有张公子一人。”
小娃缓了缓,依旧倔强道:“可能是张公子暗恋的人什么的,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是觉得连做梦都要算账更奇怪。”
“可是这个女子是妖变得呀。”
浮萍刚说完这句,就听梦中那个女子温柔地说道:“郎君,先歇歇在写吧。”
张献珍回头十分温柔地看着女子道:“好,娘子叫为夫做什么,我都照做。”
女子笑地更好看了,依偎在张献珍怀里,声音温柔似水:“今日我在街上,看见一家脂粉店的东西卖的好生漂亮,心里羡慕地紧。只是。。”
“只是什么?”张献珍宠溺地望着怀着的女子。
“只是有些贵,要费去许些银两,我便没舍得买。”女子有些委屈地撒娇道。
张献珍宠溺地亲吻着女子的额头,随手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道:“你想买什么就去买,买就是了。钱财我会挣,别委屈自己。有我在,镜儿想做什么都行。”
浮萍和小娃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浮萍活了上万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肉麻的情话,也不好意思在看下去,匆匆拉着小娃离开了梦境。
第二日中午,两人睡了个好觉,再如约到了张献珍的当铺。
张献珍十分热情,早早地就备下了泥鳅和一桌子好菜等着她们。浮萍十分不好意思道:“真是劳烦了。张公子,这么多菜,多谢费心了。”
“不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张献珍十分有礼貌地说道。
一旁的小娃一直用吃菜来堵住自己想提问的嘴,昨晚上那一幕太让人,,难忘了,她实在是不能再用正常的眼光看那个原先彬彬有礼的张公子了。
浮萍一边往口中送着烧成锻的泥鳅,一边笑着看向张献珍道:“张公子最近可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
张献珍摇摇头,“在下并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娘子这么问,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那可以做什么奇怪的梦?”浮萍避开张献珍的问题,依旧问道。
一听到梦,男子脸色变了变,但是不知为何,依旧十分有礼地笑道:“在下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小娃在一旁听着,几乎就快脱口而出:“昨天你。。。。”浮萍忙用筷子夹了些莲藕堵住小娃的嘴,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既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那我就需要看看张公子的每个房间可有什么蹊跷之处了。”
那张献珍点点头,表示理解。
七月实在是太热了,吃完饭后,浮萍十分有礼貌地接过张献珍递过来的香瓜,毫不客气地啃了起来。趁着张献珍收拾碗筷的功夫,小娃忙偷偷问道:“姐姐,为什么张公子不承认自己做了梦呢?”
浮萍掩嘴笑道:“也许是不好意思吧。也可能是张公子自己并不觉得那梦奇怪。”
小娃若有所思,默默地在旁边啃着瓜。
吃完瓜以后,张献珍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洗干净手之后方才十分恭敬地对浮萍道:“小娘子,需要看什么东西,请跟在下来吧。”
浮萍点头笑道:“我想看看张公子的卧室,不知方便否?”
那张献珍似有些为难,但还是十分有礼地说道:“既是我请娘子来,则悉听尊便。”
依旧是昨夜浮萍和小娃来到的那个房间。一进去,依旧是那股十分奇特的香味,淡淡的,十分清冽。
昨晚上深夜,两人除了床榻四周的东西,都没有注意这个房间的摆设。
张献珍的房间并不大,除了床榻以外,不过放了张摆东西用的桌子。浮萍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一只有些旧翠绿色的鸟状钗问道:“张公子多年未娶,桌子上怎么会有女人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