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消息已经扩散了出去,想要了解的消息也了解的差不多,薛蘅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继续与村民聊了一会,便起身回到了出月观。
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完美的解决掉此事,今日是真切的感受到了村民对新衣的期盼,最好还是能够将欸麻种下去,将麻布的价格降一降,让村民们有机会穿上新衣。
还没等薛蘅去找席瑞算账,席瑞便带着人再次来到了洗月观拜访。
小丫鬟知晓席瑞想要算计薛蘅,那席瑞就是她的敌人,对待敌人自然没有客气而言,若不是薛蘅吩咐了要接见席瑞,她早就将此人赶了出去。
这一次不仅好茶没有了,端茶的小丫鬟还在茶水里扔了一点泥沙进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放在了桌案上。
席瑞坐在大殿里百无聊赖,估摸着已经等了至少有一刻钟了,却依然没有听见有何动静,心里着实烦闷,想着薛蘅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还挺会拿架子。
看着一旁的好茶,想起了上一次喝此茶时候的清香之感,品一会茶也不错,便端起茶揭开盖子定睛一看,水面上居然漂浮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再向下看去,居然还有几颗肉眼可见的沙粒夹在在茶叶之中,闻了闻味道,只是世面上普通的茶叶渣子,这样的茶只有坊间那些普通百姓才会喝。
默默的又将茶放在了桌案上,盖上了盖子。
小丫鬟娇笑了一声:“席公子怎么不喝呢?是不是这茶不合胃口,这可是道长从长安带来的沙茶,还配合着长安的沙子呢!味道老好了,喝上一口想两口。”
“沙茶?”席瑞哑然失笑,他若是再不知洗月观的人在针对他,那他就是傻子了,若是喝了这沙茶,恐怕会被人给笑掉大牙。
“对啊!“小丫鬟天真的眨了眨眼:”茶和沙子都是经过了精挑细选,从千里之外的长安带来定康县的,寻成人可没有机会喝上这样的好茶,若是干了这杯茶就是洗月观的客人。”
席瑞笑了笑不和丫鬟争辩,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席瑞感觉他就快要睡着了,被外面的脚步声惊醒了过来。
薛蘅穿着黑色的法师袍,耳朵和手腕上都带上了那套血玉首饰,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偏殿。
“草民席瑞见过道长。”他感觉自己的腿都要坐麻了,终于等来了薛蘅。
“坐。”
席瑞继续坐在了旁边放着沙茶的椅子上,又看了看薛蘅,依然对他笑着,但这次的眼神正常了许多,没有再让他产生他是案板上肉的错觉了。
细细打扮了的薛蘅在他的眼里是个美人,心里想着日后若是能够娶薛蘅当妻子也不错,不过得先将家中的未婚妻解决了才行。
“席公子,这次来所谓何事?”薛蘅的声音不平不淡,不给席瑞猜她心思的机会。
“还是关于欸麻一事。”
“说来听听。”
“草民听说定康县的百姓,最近再传冬日能买到便宜欸麻布,草民知晓定康县还没有将欸麻种下去,若是再不种植那就来不及了。”席瑞说此话的时候目光忧虑,仿佛是在为薛蘅担忧。
薛蘅撑着脑袋偏着头看着席瑞:“席公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虽然身在益州,对定康县的消息依然了如指掌。”
席瑞尴尬的笑了笑:“前两日我收到了一批从定康县送来的货物,小厮们在一旁议论的时候,我正巧听见了,心里便挂念着此事,所以今日便贸然上门拜访了。”
薛蘅也不点破:“贫道也为这件事情忧心呢!派去西青席家的人还没有回来,贫道正想着见见你。”
席瑞沉默了一会,语气悲痛了不少:“其实草民听说了一些关于道长派去西青之人的事情,还请道长恕席家之罪。”
“这是为何?”薛蘅直起身子冷着声:“可是发生了何事?”
“草民在大宅中的人飞鸽传书告诉草民,家主将道长派去的人杀了。”席瑞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信件,交给了一旁的小丫鬟。
薛蘅疑惑的看了席瑞一眼,便接过了信件拆开,拿出了信封中本应该绑在鸽子腿上的字条。
上面写着薛蘅派去之人的相貌特征,还有被杀的原因:席家主因为薛丞相名声太过恶臭,不愿与薛家为伍,不仅折辱了薛蘅派去的人,最后还将那人给斩了。
薛蘅摸不准此事的真假,便将写有相貌的那张字条交给了禁步,低声道:“去问问景侍卫,此人是不是派去西青地区讨要欸麻种子的人。”
交代完了事情,薛蘅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卖自己叔叔,卖得挺高兴呀。”
若是与这样的人合作,许是某一个将自己也给出卖了,席瑞在薛蘅的印象里已经跌落到了谷底之下。
“草民只是看不下去小叔叔这样欺负道长罢了。”席瑞的依然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的确是过分!”薛蘅抿着嘴,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结果她派出去讨要欸麻种子的人就这样被杀了。
席瑞看着薛蘅克制着神情,猜想信中之事还没戳到薛蘅怒气的顶峰,果然这些能大户人家的小姐很会隐藏自己情绪,跟她们当大官的父亲一样狡猾的很。
便又开始煽风点火:“我那小叔叔极其注重自己的名声,此举是为了讨好西青王和西青百姓,想必现在我小叔叔在西青地区的威望又高上几层了吧!西青国国师之位看来非我那小叔叔莫属了。”
席瑞叹息的说完了此话,仿佛他是不是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