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到了。”

一片荒凉的石漠中立着几顶简陋的帐篷,十几个身着防护服的人正在里面懒散的坐着。

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慌忙将休息的人们喊起来,还朝几个睡觉的人踢了几脚。

“长……长官,您——”那个人的防护服是黑色的,上面有许多破旧的坑洼,甚至有几块地方的细小装置已经缺失。

那个女人的防护服厚重的像一台机甲,光滑的外壳遮住了她的脸。

“这个人是你的了。”她有些嫌恶地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一众身穿破破烂烂防护服的人松松散散地站在队长后面,紧紧盯着夏尔里克那套新式的防护服。

小队长对着她的身影一直陪笑,直到她黑色的甲壳消失在防核掩体的门内。

队长朝夏尔里克转过头,怪里怪气地笑了一下,无线电紧接着与夏尔里克接通,“小子,新来的啊?从哪块地方来咱这‘死角’转来了?”

[我不知道。]

夏尔里克只能打字回答,但在大多数情况来看,这像是某种挑衅。

“呦呵,小子还挺狂,咱队长问话都敢不回答,”另一个手里拎着长柄撬棍的人从队长背后走过来,他不停的在手上掂着撬棍,“先甭管你小子有什么后台和背景,到了咱这地盘,是虎是龙都得给咱趴着!”说罢,他抄起棍子快步向夏尔里克走去。

队长伸出手拦住那个队员,“唉,人家新来的,哪知道规矩呢,总得让新人认识认识吧,动武伤了和气多不好,”他朝夏尔里克一抬下巴,“那小伙,你有什么老家的特产没有,给咱大伙瞧瞧,咱们也就当你入伙了。”

[抱歉,我好像没有。]

队长笑呵呵的脸刷一下沉了下来,拦住队员的手臂也放了下来,“敬酒不吃,活该。”

除了刚才那个拎着撬棍的,还有另外四五个人提着五花八门的钝器缓缓逼近。

“你小子想清楚了,防护服砸破了可有你受的!”一个大个子拖着带着铁钉的大钢筋条走过来,钢铁与地面的石头擦出的声音隔着头盔仿佛都能感觉到。

[不,我是真的没有。]

“你小子别嘚瑟!有个能动作识别的头盔就搁这装,有能耐你挨我一棍子!”大个子大跨步地冲过来,他的防护服随着他的前进一耸一耸地上下晃动。

擦,我多少年没打字了!

跟人解释真费劲!

六七个人,我打个屁。

朝着大个子的右侧面猛冲过去的夏尔里克躲过了钢筋,但其余的人围成一圈他包夹过来。

左面是两个拿棒球棍的,前面是一个拿撬棍的,后面那条大钢筋估计也快追过来了,唯一的突破点就在右面,那两个只拿着木板子的。

希望这防护服能抗住。

喉咙里吼出怪叫的夏尔里克朝着右前方冲过去,阵势十分唬人。

那三个人明显是习惯于跟着老大欺凌弱小的家伙,见到强硬一点的对手就腿软,听着夏尔里克那真正意义上的破喉咙吼出的怪物声音,他们三个都害怕了。

甚至于还有一个摔倒了。

好机会,看我跑——

一种强烈的麻痹感从踏着地面的右腿传来,这种感觉流淌过他的整个身体,直冲向大脑,让他的思维几乎在那一瞬间停滞。

我右腿呢!?

电击!老子被摆了一道!

在石头地面上打了一个滚的夏尔里克仍然没能感觉到他的右腿,但胯下被击中的感觉让他忘了电击。

“你不是很能吗?来,再给老子跑!”壮硕大个的脚狠狠踢在夏尔里克的胯下,“还跑!还跑!嗯!”

腹部的所有脏器如同被搅碎般剧痛,全身所有的肌肉不停地痉挛抽搐,无数紊乱的电流信号反射到夏尔里克的大脑中,一阵阵的黑色在他的视野里闪过。

“行了行了,打几下就行了,我怕这小子吃不住休克死了,”队长带着剩下的几个打手走过来,踢了踢蜷起身子的夏尔里克,“行,把他给我提起来。”

黑色的石头地面变得绵软,或者说夏尔里克的大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叫硬度了,整个世界的光影似乎都在变得昏暗,疯狂的向黑色的石头泥沼里陷进去。

“这小子已经神智不清了,”队长扶了扶夏尔里克的脑袋,然而它还是软软的歪向一边,“咱们看看这小子身上有什么好东西……”

夏尔里克的储物袋,临时储藏背包,武器匣,甚至是后背防辐射电路板都被他们打开,然而全都是空的,连一个多余的修补带都没有。

“娘的,还以为是个大瓢,结果屎壳郎一只,”队长捡起自己的金属腕刀,用刀背敲了敲夏尔里克的头盔,“兄弟们撒撒气,省的这一票干的晦气!”

“好嘞!”最开始提着撬棍的那个人兴奋地走到夏尔里克面前,另外两个人也顺从地把夏尔里克放到地上,“让老子出出这口恶气!”

他把撬棍的尖头对准夏尔里克的脖子接口,那是头盔与维生设备连接的地方,“让这小子尝尝辐射的滋味!”

“喂,”一个高级别的广播声在所有人的无线电中响起,“别把他弄死了,还有用。”

“嘁!”那个人只好挥起撬棍朝空中狠狠甩下,悻悻的扛起撬棍朝帐篷走去。

“行吧,算你小子走运。”队长领着一帮人走向帐篷,留下在石头上躺着几尽口吐白沫的夏尔里克。

夜色渐渐深了,石头荒漠迎来了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也没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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