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从纪府出来,了却一桩心事,便想着晚上再去一趟燕华楼找清屏。
因着上次楚卓的事情,虽然楚国公府送了银票,再不追究此事。
但苏长远和赵云微都怕她再出事,一直都没让她晚上出去,如今过去将近一个月,她终于可以出门了。
苏浅从苏焕那儿拿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换上了男装,这次把小婵带上了,没有带明夏。
毕竟明夏曾经是纪府的丫鬟,怕她会猜出什么来。
小婵终于重获荣宠,高兴的不得了,扬眉吐气的看了眼一旁的明夏,带上了瓜帽
“小姐,咱们是现在就走吗?”
苏浅点了下头,然后道:“告诉陈恒一声,一起去。”
上一次要不是她们跑的快,怕是真的就被南宁那帮人给杀了,得长个心眼。
收拾妥当以后,三人就趁着黄昏去了燕华楼,正是热闹的时候,门口的徐十娘见到苏浅,迎了上来。
“爷,你今儿来了”
苏浅轻嗯了一声,“他家中有事。”
说着话,似乎打听一般的问道:“今日怜月还上台吗?”
徐十娘顿时眯着眼笑了,“上台,不光是上台,还要拍卖chū_yè呢,爷你可有兴趣吗?”
“.....”
苏浅轻‘咳了一声,然后道:“十娘,楼上应该有雅间吧,给我安排个雅间。”
话刚说完,一旁的小婵很有眼色的递了一张银票塞给徐十娘。
徐十娘低头看了眼银票的面额,笑的越发热情。
“有的,有的,我这就让龟奴给爷安排个上好的雅间,看台是最清楚的。”
苏浅点了下头,跟着龟奴上了二楼的花间集,正是三间雅间的正中间,位置也好,将燕华楼大厅一览无余。
“我家爷的雅间备好了吗?”
苏浅刚坐定身子,一楼就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听着好像有些耳熟,忍不住顺着窗看了眼。
二皇子萧怀身边的侍卫龙泉,那身边穿黑衣长袍的男子....不就是二皇子?
苏浅手里的茶杯轻轻晃了晃,眸光半敛,这二皇子萧怀,不会也是奔着怜月去的吧?
从来也没听说这二皇子好色这种事儿,尤其是太子遇刺回京的档口,他这不是分明给太子送把柄吗?
很快,一身便装的二皇子也上了二楼,正好在苏浅隔壁的雅间。
徐十娘也跟着进去了,亲自给二皇子续了一杯茶水,小声道: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殿下请放心。”
二皇子敛眉,“嗯”了一声,轻啜了口茶水,随即道”
徐十娘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应该马上就来了。”
二皇子点头,“下去吧,沈眠若是来了,便让他直接进来。”
徐十娘点了下头,将雅间关上,退了出来,又到了苏浅的房间。
“爷,要不要叫两个姑娘上来?春花和秋月是我们楼里顶好的姑娘,肯定包您满意。”
苏浅抬眸,喝了口茶,略一抬眸,“是吗?有怜月好?”
徐十娘一顿,“怜月是我们楼里的花魁,自然是比不得的,但是...”
“那就不必说了。”
苏浅摆手,“我向来只要最好的,对怜月姑娘,我是一见钟情,银票都备好了。”
听了这话,徐十娘笑了笑,应了一声,便退出去了。
此时的楼下人已经越来越多,都是冲着怜月来的。
“不是说要拍卖怜月姑娘的chū_yè吗?人呢?什么时候出来?”
“就是,这些歌舞天天看,都不知道看了几百遍,腻歪的很。”
“让怜月姑娘出来!”
一楼一阵躁动,徐十娘左右走动着,勉强才将众人给安稳下来。
“怜月已经在打扮了,马上就好了,诸位爷耐心等一下嘛。”
苏浅坐在雅间里看着,抿了下唇角,眸光转向了小婵。
“去查一下,怜月姑娘的房间是否还有人在?”
小婵眨了眨眼睛,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点了一下头出去了。
......
燕华楼门口,穿着一身银质流光长袍,腰间系着紫玉绶带的太子抬头捂着口鼻,看着满是脂粉味的地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陆机。
“你确定刚刚亲眼看见老二进了这里?”
陆机点了一下头,“千真万确,属下还打听到,好像这二皇子是为了楼里一个新来的花魁,叫怜月的。”
“是吗?”
太子眯了一下眼睛,随即笑了一声,“孤倒是没想到,孤这二皇弟还有这种雅兴,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哪?”
陆机低下头,没有做声,论怜香惜玉,还真没人能比的上太子殿下,府中姬妾便已经不少了,还有歌舞伎。
偶若离京,总会遇到些红颜知己,这次在淮安,要不是身受重伤,也是避免不了的。
太子一挥折扇,“走,咱们也进去瞧瞧,看这怜月究竟是何等样貌,引得老二都过来了。”
听了这话,陆机暗道坏了,脸色一沉,拱手道:
“殿下,明日皇上便要您协理朝政,如今出入这烟花之地,若是被有心人弹劾,总归是对您不好的。”
太子眉头一蹙,站在门口未动。
陆机见此,知道是个机会,忍不住继续说道:
“殿下,现在当务之急是讨得皇上欢心和器重。”
“你如今是太子,日后便是北齐的帝王,日后要多少美人没有,切莫因小失大啊!”
太子咬了下唇角,“孤也只是好奇老二,想要进去看一眼,你何必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