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的算命卦摊红火了几日,终究还是被城管给盯上了。

人家文明执法,不驱赶也不打砸,就派一穿制服的小姑娘坐在青牙旁边,守着一电喇叭。

电喇叭里不停循环播放着:“远离封建迷信,消灭牛鬼蛇神……”等宣传用语。

靠着卦摊,城管还立着一幅宣传招牌,上书某些人因为迷信思想家破人亡,或者上当受骗的种种事例,非常的耸人听闻。

这样一来,青牙的生意是差不多黄了,只剩一些顽固的老头老太太继续光顾。而青牙也倔,都这般光景了,他也不放弃,依旧每天笑眯眯地准时出摊。

马路对面看热闹的李寂然,见到青牙如此吃瘪,心中甚是畅快。接连两日喝茶,他都多喝了好几杯。

不过第三天午后,吃完素面,站在门口消食的李寂然,看到马路对面,却是皱起了眉头。他看见那位平时不苟言笑,只低头看手机的城管小姑娘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在和青牙聊天。

“完了。”李寂然摇头。小姑娘就是见识浅,意志不坚定。她一旦与青牙这个老江湖搭了话,后面肯定会被骗得亲妈都不认识。

果然,仿佛验证李寂然的预言,下午小姑娘就被青牙迷得五迷三道,傻乎乎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让青牙看手相。而到了临近下班,两人谈笑晏然,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更是彼此已然相逢恨晚了。

你是城管啊!是站在反封建反迷信第一线的伟大斗士,是这些乱摆摊的牛鬼蛇神们的克星。你怎么能被他们腐蚀拉拢呢?李寂然对小姑娘的堕落很是痛心疾首。

李寂然拿出手机,想再给城管局打一个电话,建议他们重新换一个人来。但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因为要建议换人,就等于举报小姑娘工作没做好。

为了整治青牙,耽误人家小姑娘的前程,这种事情李寂然做不出来。

叹口气,李寂然躲回酒馆,眼不见心不烦。

……

然而刚躲进酒馆,跟着李寂然身后,也进来一奇怪的女子,她衣着朴素,一头黑亮的长发在头顶盘成了一个发髻。看模样大约三十多岁,眼尾处有极淡的几丝皱纹,但别处皮肤又非常光滑细腻。

她背着一把旧皮鞘的长剑。像是刚从公园锻炼回来的模样。

她一进酒馆,就一脸严肃地盯着春兰、玲玉与曾生端详,随手要了一杯酒的同时,她问倒酒的玲玉:“在这做事,你们的工资多少?”

“工资?”玲玉一愣,她是鬼魂,要什么工资?她开玩笑地回答女子:“没有工资的,我们老板最小气了,除了管住,连饭都不管。”

女子面色变得愈发严峻了,她端着酒,坐到鬼差雕像面前的小桌子旁坐下。紧盯着鬼差雕像,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酒。

等将一杯酒喝完,这女子将手中空杯放到桌子上。她站起身,喝问道:“这间酒馆的老板是谁?”

站在门口,还在偷偷窥视外面的李寂然下意识地脱口回答女子:“是我。”

女子闻声眯着眼眸,仔细打量李寂然,点头道:“很好,控制鬼魂开店谋利,此罪一;将无辜活人制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雕塑,此罪二。”

“有此二罪,今夜我必来取你性命。”女子当着酒馆里的一干人等,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她从李寂然身侧飘然经过,伸手推开酒馆的大门,走了出去。

“喂!你不能如此武断,我是好人啊!”李寂然无语。他追出酒馆,外面却没有了适才女子的踪迹。

李寂然莫名其妙地再度返回酒馆。酒馆里别的客人只当那女子是神经病,他们继续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没有人在意。

只有春兰与玲玉盯着李寂然笑,“今夜她要来取你性命,不如你早早地躲起来吧。我的棺材可以借给你装死。”春兰给李寂然出主意。语气戏谑,显然并不是真的为李寂然担心。

李寂然翻个白眼,“你们就笑吧。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她身上的剑意凌厉,单纯以剑fǎ_lùn,我恐怕真不是她的对手。”

“啊!她很厉害吗?连你也不是她对手?”二女顿时收敛笑容,转为担忧。

“厉害不厉害现在没办法判断,瞧她神魂,就是一凡人。但凡人里也有天赋异禀之徒,她若开了剑窍,凭一柄掌中剑,斩妖除魔,诛仙灭神亦有可能。”

“这就是任何一途,走到极致的威力,抟神至一,几近于道。”李寂然感慨。

……

剑法不如人的李寂然,把女子说的厉害,但他心里却是没怎么在意此事。毕竟这是误解,可以解释的,就算不能解释,他不与女子比剑就是了。

他还有符咒呢,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法术。上千年的时光,李寂然学会了太多的东西。

像平时一般,李寂然天黑后,依旧如常地坐在窗旁读书。窗外的天空星光十分黯淡,阴霾密布,一副欲要变天了的景象。

李寂然守到夜里十一点钟时,外面马路上的车辆行人渐渐稀少。天地静谧,有细微的沙沙声如蚕啃桑叶侵入他的耳内。

放下书本,李寂然抬头寻找这沙沙声的来源,发现却是外面的下雪声。

这雪转瞬越下越大,眨眼功夫,已经由雪籽变成无数的鹅毛雪花,飘荡在天地之间。地面上不知不觉铺满了厚厚一层。

这时,凭窗眺雪的李寂然忽然心有所感,他推开出租屋的门,站到门外。从马路的另一头,纷飞的雪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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