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面色酡红的娇艳女郎,犹如海棠春睡,让人筋酥骨软。
卫慎初想起多年前,他途径武陵做的那个梦。梦中的景象如同今日的喜房,他终于还是嫁人了,而不是秉承卫家的祖训,娶妻生子。女皇想要算计卫家,而他,则要顺势为之。
再想到他与孟萦的重逢是那般奇妙,若无国师指点,或那航船再晚半天,他们都有可能永生不见。
卫慎初帮孟萦脱了发簪,又褪了喜服。搂着她,就像两年前那样搂着她入睡。
孟萦一觉睡到半夜,这才醒来。
她睁开眼,满目猩红。她脑子还有些发懵,怎么又成亲了?
窗前桌台上的喜烛尚未燃尽,合卺酒还在桌前。孟萦想起来,昨夜她烂醉如泥,直接昏睡过去。她既未喝合卺酒,还欠元郎一个洞房花烛夜。
孟萦睁眼的一瞬间,卫慎初就醒来了,他向来警醒,这是在战场上养成的警觉性。
孟萦准备悄悄起身,却发现她被元郎圈在怀里,挣脱不开。她试着将他的手放到一边,她刚一动,元郎就笑出声来。
“萦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睡觉不老实。”
“元郎,你醒了。昨夜睡得怎样?”孟萦有些心虚地说道。
“萦儿不觉得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吗?天色未明,仍是新婚之夜。来,我们起来喝了合卺酒再睡。”
卫慎初翻身下床,去桌边,将酒壶里的酒倒入酒杯。
孟萦这时也下了床,先去了房里的净房。净了手才出来,就见卫慎初正端着酒杯等着她。
孟萦本不想再喝酒,但她知道这杯酒必须喝。酒一入口,孟萦暗道不好,这酒怎么像父亲之前给她和十一郎准备的合卺酒。喝过一次,她就再也不会忘记,那种清冽中带着丝淡甜的味道。
看来爹爹对她,真的是失望了。
卫慎初见孟萦将酒液含在口中,并未吞下,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孟萦摇了摇头,为了打消元郎的疑虑,她只得淡定从容地吞下酒液。
凉酒入腹,在口腔里留下一道清凉的痕迹。
孟萦说不清心底的感受,卫慎初只想将多年前的那个梦给实现。他压制着躁动的内心,他不想那么急色,因为这是他一生唯一的新婚之夜。他要慢慢品尝,以待日后可以细细回味。
孟萦和卫慎初的新婚之夜,直到半夜,房里才传出动静。
四郎一直没有睡,听到正房里传出动静,他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怕孟萦会像对待十一郎那样对待大哥,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在暖情酒的作用下,孟萦表现出的热情,让卫慎初都大吃一惊。好在他很快就陷入这两情相悦的美好体验中,并未发现其中的不当之处。
直到天色将明,卫一往房间里送了两次水,孟萦和卫慎初这才睡了过去。
孟萦觉得她才刚闭眼,就被叫起来了。她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卫慎初还是第一次见孟萦这般耍赖的模样,他有些好笑。见惯了雷厉风行,忽然见到不同的画风,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一会儿还要先去世安苑认亲,然后跟着他们去孟家的祠堂祭祖。这中间事情不少,肯定耽误不得。
孟萦闭着眼睛,任由元郎将她抱到榻上,他手忙脚乱地帮她穿衣服,可一直穿不好。他对外面比了个手势,很快三郎和四郎便走了进来。
孟萦一直昏昏欲睡,有人进来,她以为是有人送水洗漱,她连眼睛都没睁。
四郎见孟萦困得歪歪倒的模样,很具喜感。就向来不苟言笑的三郎也抿了抿嘴,眼角微弯。
四郎上手很快,迅速帮孟萦穿好了衣服。然后开始给她通发,梳头。
孟萦迷迷瞪瞪地嘟囔了一句:“元郎手艺见长,这回没有扯得我头皮疼。”
四郎但笑不语,束完发,他又从三郎手中取过湿布巾,给孟萦洗了把脸,然后涂膏脂,画眉涂唇。
四郎这边帮孟萦收拾完毕,卫慎初那边也准备好了。
“萦儿,走,咱们先去世安苑。”卫慎初在孟萦耳边说道。
“不走,你抱我去,我好困。”孟萦闭着眼睛说道。
“那样不好吧,外面人那么多,你若不下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让你连地都下不了!”
“你本来就欺负我了,还欺负了两次。”孟萦回了一句。
四郎听后,又见孟萦闭着眼睛的模样可爱至极,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熟悉的笑声,孟萦忽地睁开眼睛,看着四郎,一脸惊吓地说道:“四,四郎你怎么在房中,这,这不合规矩。”
孟萦的瞌睡虫一下子就吓跑了。她看着四郎身边高大的郎君说道:“你又是谁?怎么也在房中?”
“他是我三哥,萦儿你还没见过吧?”四郎主动给孟萦介绍道。
孟萦想到卫慎言和卫慎行是双胞胎,本以为他们长得差不多,没想到他们区别竟然颇大。卫慎行身形更为高大,与元郎的身形很像。他性子看着比较清冷沉默,不像卫慎言那么喜欢说教。
卫家三郎和四郎留宿孟府,孟萦可以理解。但他们大清早出现在喜房中,这让人费解。
孟萦看着卫慎初问道:“元郎,他们是来闹洞房的吗?”
卫慎初摇了摇头说道:“萦儿,我们快些去世安苑,要不然迟到了可不好。”
孟萦想着也对,早些去爹爹那里。其他的事等回来再说。
四人一起去了世安苑。
世安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