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不必惊慌,反正也不是个活物了。而且你这鹦哥儿,根本就没有中过毒。”
顾清是故意加重力气摔下去的,反正它也没知觉,不过能够气气柳叶还是挺好的。
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柳叶似不相信她的答案,与一旁的丫鬟对视疑道:“你是如何得知?若不是中毒而死,那我这宝贝鹦哥儿又怎会断了气儿。”
顾清摊摊手,蹲下身子,指着鹦哥儿的肚子说道:“大娘你看,它这儿,有明显的鼓包,大娘应该能发现吧,鹦哥儿的肚子比平常大了一倍,你认为有什么样的毒能让它的肚子变大呢?”
“你的意思是……”
“不过是自己撑死的,何来中毒一说?”顾清说出这个答案后,柳叶明显不相信,认为她是在狡辩,便指责说她胡言乱语,在自己气头上还撒了一把盐,她的宝贝儿鹦哥是通人性的,难道连自己吃饱了都不知道吗?
“大娘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请东二街第三条巷子口的张兽医来看一下,证明一下清儿的话是否有假。”顾清已经讲的很明白,这简直就是平白无故的诬陷,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小翠,见她双手在裙角上紧紧攥着,神色慌张。
“听说……是小翠告发的我?”顾清明知故问。
“是啊。”柳叶顺势接了话,突然想到什么,扭过头望着小翠狐疑问道:“我今儿是不是让你给我喂鹦哥儿?”
今天早上,当柳叶还在被窝里的时候,她在娘家的哥哥就托人捎口信来,说嫂嫂生了儿子,让她回家吃顿饭小小庆祝一下。临时走的匆忙,也就随口吩咐了小翠几句,让她别忘了喂鹦哥儿,喂两次即可,切不可过量。
听到柳叶叫自己的名字,小翠陡然一吓,慌慌忙忙抬起头不敢直视柳叶的眼睛,吞吞吐吐道:“……是夫人,小翠按时……按时喂了。”
柳叶见她说话慢吞吞的,不由得恼怒起来,顿时厉声道:“我是在问你喂了多少?听不懂我的话吗?”
“小……小翠是按夫人您的指示喂的啊。”她带着哭腔,眼睛里也被吓的浸满泪花。
柳叶走的时候,置物架的第二层柜子里还有两大袋饲料,一袋约有菜碟那么大。她当下立即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查看,那丫鬟去检查了回来,如实回答说:“夫人,没有了。”
小翠脸吓得煞白。
柳叶这才明白过来,明明是这妮子自己给鹦哥儿食多了饲料,才导致它而死亡的,却还要将烂摊子扔给别人。不免气极,迅速起身大步跨到小翠面前,一个狠劲过去,扇了一巴掌。
小翠立马跪倒在地,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子急哭了出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小翠知错了,小翠再也不敢了……”
她明明将柳叶的话记在了心里,可是在喂养时,她将饲料洒在笼子里多少,那鹦哥儿就会吃多少。小翠第一次喂又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要给它吃多少才饱,便糊里糊涂将柜子里所有饲料都洒了进去。
本想着让它自己吃一会,她去打扫一下院子,结果打扫回来后一看,笼子里的饲料零零落落。再看那笼子里面躺着的,也已经不再是一只活泼乱跳的鹦哥儿。
当时她吓坏了,发现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后,就想着推卸责任,想来想去,也只有顾清最为合适。
“不过是让你负责照看鹦哥儿一日而已,却无端让它送了命,你还想有下次吗?”柳叶连连摇头,不再看她,只摆了摆手,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告诉管家,将她驱逐出府,工钱也不用结了,全当给我那可怜的鹦哥儿的当作纸钱烧了去。”
第一次听见还要给鹦哥儿烧纸钱的?顾清一下子扑哧笑了出来,房间里本就是气氛紧张,被她这样一打搅,柳叶的目光又看向她,正想责骂她几句,却没有理由赖在她身上。更何况,自己听信了小翠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玉娘关了起来,还不知这账怎么结呢。
小翠被丫鬟们推攘着给带了出去,她“你母亲在柴房。”柳叶碍于自己的面子,只冷冷讲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让她自己去找母亲吗?
顾清当然不愿意,在全府上下那么多双眼睛面前把她母亲关了起来,吃亏的人可是她们?现在真相大白,难道还想她母亲受这冤枉气?
“大娘,你的事是解决了,那我的呢?”
柳叶脸色很不好看,顾清这是明摆着希望自己给出个合理的答案,她咳了咳嗓子,对丫鬟吩咐着:“去,把二夫人请出来。”
她在二夫人几个字上面留了重音,顾清知道,她是一向不认可母亲身份的,总是对身边人说她是个舞姬,也在府中贬低了她的地位。
丫鬟赶到柴房时,看见玉娘跪坐在一边,双手合十,紧闭了双眼正虔诚祈祷。
听到有推门的声响,玉娘睁开眼,声音无波澜问着:“清儿可回来了?”
“二小姐已经回来了,那害死鹦哥儿的凶手也已被逮住。奴婢这是来请二夫人出去的,二小姐正在裕园等着您呢。”丫鬟说话的语气恭恭敬敬,丝毫没有一点小翠的目中无人,这话听着也舒服。
“果真如此?”玉娘面上一喜。
“是的,夫人。”
在丫鬟的搀扶下玉娘站了起来,一面向她详细打听着细节,一面又朝裕园走去。
裕园里的气氛依旧如此,一点儿也没有缓和,顾清认为自己平日忍耐惯了,倒叫旁人觉得好欺负似的,一个小小的丫鬟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