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间,县丞王乐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询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县尉回道“如今东门已然失守,想必贼子的大部队已经接重而至,只是不能去的,南下亦是死路一条,而西门外十里便是辽阳河,不能通行,被贼军发现,定难逃一死,只有走北门,去找别驾大人。”
“唉!”
王乐再次顿足长叹一声,掩面急走。管家随侍左右,在县尉和十几名官军的护卫下,行色匆匆奔赴北门而来。
堪堪赶到北门,只见城门内火把通明,迎面遇上了一队人马,却是准备逃窜出城的世家子弟,以及落荒而逃的县兵,正火急火燎地从城门外复冲进城来,城门外,幽暗的夜色下,吊桥正嘎吱嘎吱地升将起来,再远处,似乎还有隐隐的火光,浩然一片。
县尉抢上前去,急道“何故关城门?”
有守门的军士叫道“回大人,北门外有贼寇伏兵,出去不得了。”
“什么?”
县尉偕县丞王乐尽皆大惊失色,急与人登上城楼一看,果见城外火把通明,舞成一片,只听杀声震天,声势骇人,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王乐身旁的老管家几时曾见这等阵势,当时就吓得体如筛糠,魂不附体。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
王乐在城墙上急得团团乱转,早已经没了主意。
还是武官出身的县尉沉声道“大人别慌,东门虽失,北门外也有贼寇埋伏,不若投西门,就算躺不过辽河水,也比死在这乌桓贼寇手中强。”
王乐闻言连声道“好,那就奔西门去吧。”
一伙人又弃了北门,乱哄哄地直奔北门而来,而这时候,吕布率领打虎队人已经从东门杀了过来,县衙内早已被血洗一空,探得县官来了北门,便直接扑杀而来。
擒贼先擒王,这点道理吕布自是不会乱了,只要控制住县官,再将县兵稳住,辽阳城便是自己的了。
北门通往西门的官道上,吕布山一样屹立在阵前,那高大威猛的体魄,亦如他面上的鬼面具,无不让辽阳县的县兵恐惧。
吕布面前,打虎队人剑拔弩张,将数十名衣衫不整的县兵围在中央,两军阵前倒毙着数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除了有辽阳县兵的,也有辽阳富家子弟的,地上那一滩滩殷红的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上演过惨烈的博杀。
这伙县兵虽然只有数十人,却团团围成一圈,长枪和短刀配合默契,就像一只长满尖刺的刺猬,硬是顶住了打虎队人的轮番围攻!
吕布狼一样的目光越过这伙凶狠的县兵,落在县兵保护圈里那一伙人身上。
料想辽阳县官便在其中,吕布心头一动,眸子里倏然掠过一抹阴冷。
吕布大喝一声,眸子里杀机大盛,厉声长啸道“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打虎队人轰然响应,嘹亮的吼声震碎了清冷的晨曦,可数十官军的表情却跟萧肃的寒风一样,冷入骨髓,回身望望背后的县尉和县丞,茫然失措。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李馗打通了北门,将臧艾率领的一百乱民放了进来,这伙人可是又一伙气势汹汹,李儒说过,打下辽阳县,让他们纵情肆掠,谁也不甘落后半步,一半随着李馗过来,一半跟着臧艾、李儒去了县衙大牢。
这伙乱民寇涌将过来,从外围又形成了一道厚实的包围圈,这下子,里面被围的人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李馗三步两跨赶到吕布跟前,沉声道“君侯,先生已经带领人去了县衙大牢,想必很快我们又能得一支生力军。”
吕布凛然道“李馗,看见里面两个当官的嘛?给老子生擒过来,某有大用。”
“遵命。”
李馗高声吼道,如一只发情的犀牛如此发泄,挥着狼牙棒就砸了过去,瞬间将眼前的一个县兵砸的口鼻流血。
“哈哈……痛快……”
李馗厉声吼道,手脚不停,砸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县丞被这恶人吓得魂不守体,腿脚一软,扑哧跪倒在地,大呼道“辽阳县丞王乐愿降……”
县尉不耻的看着跪坐在地的王乐,右手悄然握紧利剑,跳跃而起,对着王乐的后背就是一记重刺,这一剑下去,岂能活命,绕是王乐一心求饶,便也没多想,那料竟先遭遇自己人的暗杀。
“死……”
县尉长声呼道,利剑已经铁着县丞的后背,长袍都已经划破,皮肉上泛着丝丝血痕。
“啊……”
王乐这才回转过来,惊恐的看着县尉,亦是一脸委屈和恐惧,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已经没了生路,先委屈求全未尝不可,可是县尉却不理解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嗜血的狼牙箭破空而来,直中县尉心窝,顺势贯穿而出,带出一大片血肉,县尉吃痛,手中的利剑亦无力的垂落下地,双眼惊恐万状的看着吕布,直至余光散尽,方才缓缓合上眼帘。
外围的县兵顿时失了主心骨,当官的死的死,降的降,他们也犯不着继续拼死一搏,纷纷耷拉着脑袋,显然已经示弱,大有可能招降。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吕布朗声吼道,如今辽阳城算是打下来了,但是他需要更多的人混入其中,不管他有没有用,哪怕是滥竽充数也好,这门面上的功夫可是要做足。
“哦……”
李馗正挥着狼牙棒,有一棒没一棒,这时县兵放弃了抵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