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偷椰子
第一节悖于传统的插秧方式
春节过后没几天,育种队又忙碌起来了。
先是播种第三期父本,紧接着又播种母本。
制种稻母本珍汕九七不育系移栽工作量比较大,是一、二、三期父本的四倍,时间又紧,上肥,翻地,做秧板,落谷等一系列农活差不多都是育种队员们自己干的,各生产队的联络员虽说自始至终也参与了劳动,但很少有人没缺工。客观上,她们也不仅仅是河东育种队的联络员,同时也兄弟育种队的联络员,成天被几个育种队拉来拉去,跑来跑去地忙个不停,真正能沉下心来跟他们一起劳动的时间非常有限。尽管在一起做农活的时间短,但精神作用还是很大的。
联络员们青春靓丽,浑身充满活力,本来对男人就有吸引力,再加上他们又都是一些年纪轻轻的男人呢。
没有联络员在时,大家干活死气沉沉,只顾埋头劳动,谁都懒得说话。也许,那时正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或是青梅竹马的姑娘,或是梦中情人。也许,心里正盘算着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呢;也许,这时正想着自己的联络员吧。老婆、情人,这都是远水不解近渴啊,唯有联络员,至少可以来一个精神满足啊。碰不到,摸不到,看看,说说笑笑,大家快乐,时间好消磨啊。
这些日子里,他们劳动的时候,田里都没脱过联络员。怪的是,联络员们似乎跟他们想到一块去了,总喜欢跟河东育种队的人扎堆,同其它育种队的正经事儿,也总是慢慢呑吞,很不情愿地去应付一下,马上又来跟他们一起干活了。所以,这七八天时间,尽管农活比较累,但时间过得好像是特别地快呢。
移栽母本的日子里,除了有联络员协助他们一起栽,生产队里还派出了不少劳力,前后一周时间,总算把二百亩制种稻的母本栽完了,这也是领导们所始料未及的。
当母本全部移栽结束时,有的育种队还有很多秧苗没有动手呢,个个急的猴跳,成天找生产队长和联络员们吵,争着要增加劳动力。生产队长和联络员们嘴里应承着,可就是不见行动,差点把人家气疯。等河东育种队的母本移栽结束,这才把联络员和劳动力安排给其它育种队。他们也觉得奇怪,有小道消息说,季副局长施了小计,私下里把大队干部、生产队长们,包括联络员们都买通了。怎么个买通的,又不知所云了。
母本能否及时移栽,是花期相遇的重要一环,万一超了秧龄,就会出问题。
眼看着制种稻全部适龄移栽,个个除了高兴,也佩服领导们工作有方。只有花期相遇了,才会有较高的制种产量,他们完成的任务才会更圆满。
在大田里移栽母本秧苗时,他们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当地人插秧的独特方法。
按马林西家乡苏北的插秧传统,每人一趟。
所谓“趟”,就是大概宽约八棵秧苗的距离。在整理好准备移栽的水田里,用绳子在田里拉一条直线。
这绳子叫“秧绳”,很有些讲究。绳子的质地有讲究。最好的秧绳,当数“还门草(灯芯草)”搓成的绳子,体轻、细腻,韧性好,吸水少,绷得紧,在水田里不会走形。次一点的是麻绳、茅草绳和稻草绳。商用的麻绳,是没有人家买得起,即便买得起也舍不得用它来做秧绳。六七年代大面积平田整地实现条田化之后,茅草难觅踪影,稻草绳成为秧绳的主体。稻草绳体重、粗糙,韧性差,吸水多,绷紧了非常容易断。一般经济实力的人家才用得起“还门草”的绳,普通人家都是就地取材的稻草绳。稻草绳中,按韧性强弱,还有粳稻、糯稻、籼稻草之分,以粳稻韧性最强。在吃饭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大面积种植的基本是籼稻,因而绝大多数人家只有用籼稻草搓绳。
七十年代中期,尼龙绳开始应用于农村生产。栽秧时,从沟边折根芦苇,做两根长短一样的尺子,分别在秧田两头作为栽秧绳的标志。
插秧的人一般依田埂放下第一根秧绳,以这根绳从左往右栽六棵秧或八棵秧苗叫头趟秧,其他人依次“下趟”。一般人不会栽“头趟秧”,如果栽得慢,往往会被后面下趟的人“包饺子”,很难看。
栽秧的时候,左手握着秧把配合手指退秧苗,右手插秧。从左往右,再由右至左,循环往复,边栽边退。
海南人正好与马林西家乡栽法相反,一边栽,一边前行。他们觉得颇有些好笑,因为这有悖于老家的传统啊。可笑有什么用呢,人家就是这种栽秧方法,速度并不比他们慢。
马林西想,真是把戏人人会做,各有巧妙不同啊。再说,不论是后退的方法,还是前进的方法,关键是看谁栽得又快又好。后来,秧苗返青了,马林西仔细在田头研究,人家插秧跟他们一样成活返青啊。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马林西从家里带来的农科队的水稻小品种,被安排移栽在黎场的大村队。虽是不规则的一小块梯田,但土壤比较肥沃。移栽是技术组的人自己搞的,因为品种多,有一百几十个,人多了反而容易搞乱。
正月底,二、三期父本和母本全部移载结束,这时的秧田里才长满了秧苗。
母本移栽结束后,马林西一个人忙了几天,其间,何美英还抽空给他帮了一天忙。现在,秧苗都长得看不见水了。
棉花加代繁殖的那几亩地长得也不错。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