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重要吗?
当然重要,李洛现在每一分力量都是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若是因为打这样一座城池损失过大,足以令得李洛心痛好久,可是念及洛州城在其他地域的军队正在向这里赶来,李洛还是下定决心强攻。
一听得强攻,一众军士顿时心下凛然,这可是他们所打过的第一场硬仗,城墙之上飞箭如雨,流矢四射,时不时地还有着滚石砸落下来。
看到一名名同袍被滚石砸中坠落,抑或是被密密麻麻的飞箭射中,就此倒地,那些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军士还是有些慌了,开始渐渐地畏缩不前。
很多时候,人们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可是当事情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便会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当那横溅的血肉洒在自己脸上,再骁勇的士兵没有久经战事也难免会心神慌乱,看着那不停地吞噬着生命的战场,这些昔日里自命勇武的将士也有些放缓了脚步。
这仿佛有了一种趋势,渐渐地,大家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先前本来已经勉励登上城头的大好局面瞬间丧失殆尽。
看到此情此景,李洛面色微沉,他也曾经预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己方士兵虽说是训练有素,可是没有遇到过战事这种弊端还是暴露了出来。
而对方则是以逸待劳,再加上在生命危机的压力下爆发出了极大的潜力,竟然牢牢守住了城墙,而冀州军却恰恰相反,在感受到对方那视死如归的气势之后竟然有些微微的退意。
当然,退是不可能退的,除非他们不想要命了,可是出工不出力,尽量慢一点上前总是能做到的。
李洛冷哼一声,很显然他对此极为不满意,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言道“影秘卫加入攻城,务必在第一时间清出空间,以供我军登城。”
虽说有些保存一下影秘卫的实力,可是看这个局面,李洛还是忍心将其投入战场了。
继而李洛高喝道,“全军听令,四门皆攻,一鼓附城,二鼓登城,三鼓不登者斩,四鼓不登者队将皆斩!”
清澈的声音不带丝毫烟火气,传遍了整个战场,这其中的含义却令双方尽皆大惊,慈不掌兵,再残酷的军令只要能赢得胜利便是值得的。
“该死的,快,快,都给我守住!”一时之间,洛州牧卢蔚然亦是慌了神,四门皆攻,李洛哪里来的底气?
毕竟对方也不过四万人而已,拼完了还打不下来的后果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不成?
不提卢蔚然如何震惊,一众冀州军更是有些慌了神,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主公看出来端倪了,而自家国公先前的军令更是令每个人胆战心惊。
一鼓响起,四城门尽皆是军士在不要命地向上爬,最前面的军士担心自己爬慢了影响后面自己队中的人,万一四鼓对方还没有登上那可就要连累自己了。
而下面的军士亦是催促着前面的士兵前行,一时之间,在李洛的军令之下,一众光州军仿佛后面被狼狗追赶一般奋力而上,唯恐速度慢了。
此时,四面城墙之上尽是冀州兵的身影,而这一座座云梯之间还有着数十根巨大的飞钩,这才是最致命的,当一名名身着白色链甲的影秘卫借力而上时,瞬间展开了异常杀戮的盛宴。
无数守城军士倒在了影秘卫的长刀之下,而因为地形限制,玄策钩并没有在这上面大开杀戮,仅仅是作为了登城之用,饶是如此,数百名先天强者愣生生在这城墙之上杀出来一条血路。
见此情景,正在蜂拥而上的冀州军士气大振,而洛州军则是节节败退,四城墙无数地域已经失守,卢蔚然在城墙之上悍然杀掉了数名精锐士兵,大喊道:“坚持住!援军马上就到。”
虽说州牧大人亲自上阵,令洛神城守军大为感动,可是那战场的局势还是让他们难以有着多少血战的心思。
当无数大军登上这座象征着洛州权柄的洛神城之时,卢蔚然已然被影秘卫重重包围之下捆成了粽子。
半柱香之后,这座城池最终向李洛展开了她的怀抱。
……
武威城,
“谁?”守城军士好似看到了一道身影,大喝道。
“是我,司南盛。”一名身材修长的军官在黑夜之中显露了身影,提着一个竹篮,那苍白的脸颊与其英俊的面容极为不贴切。
“哦,原来是司大人啊。”那名守城军士讪笑着,显然认得对方的身份,知晓对方是自己上峰的至交好友。
“你们韩统领呢?”那司南盛问道,小兵慌忙回道:“韩统领他正在城楼之中呢。”
“行吧,你好好值夜,我去找你们韩统领了。”那司南盛无奈一笑,向着那小冰说道。
“好的好的,司大人慢走。”看着司南盛的身影走远,小兵松了一口气,毕竟双方身份差距太大了,在其身边难免有着一种约束感。
“韩兄,好久不见。”司南盛爽朗的笑声传入了城楼之中,“司贤弟!司贤弟怎么有闲心来此?”那守城将领见到司南盛明显极为吃惊,其中还有着丝丝的兴奋。
“哈哈,好久不见韩兄,甚是想念,这不今晚侥幸弄了点牛肉,来跟大伙尝尝鲜。”司南盛笑着说道。
“牛肉?这可是好东西,倒是司兄有心了,大家伙都过来尝尝。”那韩统领一声呼和,引来了一众军官,在这个世界,牛肉可是生产力工具,严禁杀戮的。
也就是这等大家族子弟才有可能品尝到牛肉,像他们这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