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厮打了个寒噤,应着夏秀敏犹如毒蛇一般的视线,咬了咬牙,心神动摇间,差点就要将陶玉然供出来!

“哎哟哟,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跪了这么些人?”陶玉然略显尖锐的嗓音遥遥传来,灰衣厮浑身一颤,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说话。

陶玉然的目光仿若不经验般扫过他,继而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听瑾乐说贴身的丫鬟被祖母叫来了,也不见回去,便来看看。没有打扰到母亲吧?”

老夫人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紫砂壶一事已经让她对这个儿媳妇生了嫌隙,此时见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陶玉然也不在意,冲院子外面唤了一声:“瑾乐,还站在外面做什么?来给你祖母请安呀!”

院门外半晌无人应声。

陶玉然奇道:“你这丫头,说想念祖母的是你,怎的来了又不进来?”

过了片刻,院门口才露出一块嫩黄色的衣角,夏瑾乐脸色惨白地从院外走进来,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陶玉然连忙走过去,慌道:“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夏瑾乐一把抓住陶玉然的衣袖,泪眼盈盈:“娘,玉儿她……她被人打死了!”

陶玉然悚然一惊,目光禁不住瞟向老夫人。老夫人沉眉不语,心里却是有些心疼。

夏瑾乐哭得梨花带雨,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祖母,玉儿是我贴身的丫鬟,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罚她?您便是同我说了,让我教训她便好,怎么能、怎么能……”

她已泣不成声。

老夫人心软地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却对上夏秀敏似笑非笑的眼,顿时止住了话头。

她沉了沉眉,呵斥道:“哭哭啼啼什么样子?不过是死了一个丫鬟罢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死了呢!”

夏瑾乐吓得赶紧闭上嘴,她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陶玉然睨了一眼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夏秀敏,也算是看出来了,今日之事,应当是老夫人在给夏秀敏出头的,心里自然是恼恨不已。

“母亲恕罪,瑾乐秉性纯良,见不得这般血腥的东西,所以激动了些,并不是有意冲撞母亲。”陶玉然连忙道歉。却暗讽夏秀敏心狠手辣,打杀下人来毫不手软。

夏秀敏只做不觉,夏瑾乐亲手杀死丫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哪里有资格说她心狠手辣?

她淡淡笑着,声对老夫人说道:“祖母,妹妹的性子确实是单纯了些,什么人都轻易相信,早晚是要招祸的。”

老夫人点点头,也不管夏瑾乐意欲分辨的眼神,颔首道:“瑾乐,祖母知道你心地善良,所以这些惩罚都交给祖母来做,你早些回去歇息,没得污了你的眼。”

夏瑾乐捂住脸,掩藏在锦帕下的眼眸狠毒如蝎,口中却抽噎着道:“祖母这是要赶瑾乐走了,瑾乐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祖母这个样子与瑾乐疏远,瑾乐心里难受!”

老夫人一见她的眼泪便心疼地紧,但想着王府的脸面,只得狠下心来,冷声道:“瑾乐对祖母的心祖母自然是懂得,不若这样,祖母得了些经书,很是喜欢。你这些日子便帮祖母把这经书都抄写一遍,也算是为祖母分忧解难了。”

夏瑾乐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扭曲。

摄人的目光猛地看向夏秀敏,对上她风轻云淡的笑脸,化作刻骨的仇恨。好你个夏秀敏,抢了武华王爷不算,还撺掇祖母来惩罚我!

什么抄写经书,分明就是想要关自己禁闭!

连着被夏秀敏打压了这么多次,夏瑾乐心里的怨气早就上升到了极点,索性也不想再忍,反口就要回击。

“祖母,瑾乐……”

“瑾乐自然是愿意为母亲抄写经书的!”陶玉然一口打断,笑眯眯道:“瑾乐最是孝顺,这点事哪里会有拒绝的道理?”

夏瑾乐不可置信地看着陶玉然:“母亲……”

借着昏暗的天色,陶玉然在她手上狠狠一拧,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夏瑾乐心里怨恨,却也只能闭嘴。

见陶玉然如此知趣,老夫人面上露出满意地神色,她笑言道:“瑾乐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就是这性子还需磨一磨,你这做母亲,平日里也该多提点些。”

陶玉然含笑道:“妾身明白的。今日起便让瑾乐去祠堂里抄写经书,保准让母亲您满意。”

老夫人点点头,便摆了摆手,打发他们下去了。

夏瑾乐不甘心地回望一眼,正好对上夏秀敏望过来的目光。她眯了眯眼,眼底闪过狠毒之色。

夏秀敏微微一笑,眉眼恬淡如画,看在夏瑾乐的眼里却犹如蛇蝎。

打发了夏瑾乐母女离去,老夫人便迅速处理了院子里的下人。

下人们眼见着主子都被责罚了,心里惶恐的紧,把该招的都招了。只是隐瞒了幕后主使是谁,生怕大夫人得知此事之后报复自己的家人。

老夫人心里有数,也不在意那些被隐瞒下来的东西,以雷霆手段处理了他们,或是棍责,或是撵出府去,暂且不提。

夏秀敏心满意足地看了一场好戏,见天色已晚,便向老夫人告了退,带着雀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雀儿皱着一双秀气的眉头,低着头似乎在想事情。夏秀敏见状好笑,故意停下脚步。

雀儿闷着头往前走,一下子就撞到了夏秀敏的肩膀上:“哎哟”一声捂着鼻子倒退了一步。

“姐,你怎么停下来了呀?”雀儿眨了眨泪盈盈地眼,痛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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