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这时终于看清了他那张妖孽般倾城魅人的俊脸。
唇角一扯,她皮笑肉不笑地道:“燕王殿下光临,请恕奴婢身体有恙,不能起来行礼。”
在这柴房中,她应该是最为落魄的,偏偏她一身清丽绝俗的气质掩盖了这一切,令她看起来高贵而淡雅。
夏侯川观察着她神态自若的脸,“你倒是过得不错。”
“谢殿下关心,还好。”翎羽说着违心的话,从容应付。
“那是……”夏侯川眼角余光瞥到了趴在墙角的两条蛇,微微一怔。
广陵宫是没有蛇的,除非是有人故意放进来。
念头方然如此转过,他的目光紧接着就落在蛇头的那两半截发钗上,由翎羽散乱的长发可知,那是翎羽下的手。
距离一丈,翎羽能够准确无误地杀了那两条蛇,足以见得,她不简单。
若是普通宫女,别说是杀蛇,就是看到毒蛇爬动的样子,都会吓得大叫。
翎羽知道有些事瞒不过他,苦涩道:“夜间,不太安nx侯川走到她身边,蹲下来,风情万种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威胁道:“只要你告诉本王那个人派你来的目的,本王便放了你。”
翎羽先是心下咯噔一跳,还道是夏侯川知道了什么。
但她转瞬又淡定了下来,以鬼老的手段,夏侯川不可能会得知任何消息。
“奴婢不知道燕王殿下在说什么?”她是真不知道。
夏侯川从她的眸底看不出异样,鼻中一哼,磁性悦耳却宛如恶魔般的嗓音响起:“你可知得罪本王的下场吗?”
翎羽瞥了眼身上触目惊心的鞭伤,“知道。”
“那你还如此嘴硬?”
“燕王殿下给点提示,兴许翎羽能够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夏侯川眸底一闪冷光,修长如玉箸般的手指毫无征兆地掐住她的脖子,“你胆子不小,果然是那个人派来的。”
翎羽迷人的桃花眼直视着他的双眸,“王爷,或许你认错人了,若不是夫人逼迫,翎羽和荷儿压根就不会来到广陵宫。”
“本王岂会出错?”夏侯川对自己的判断偏执地认为是正确的。
翎羽呼吸困难地说道:“如果王爷不信,大可将翎羽和荷儿放回掖庭。”
“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性格,竟然偏执得不可理喻,翎羽道:“如果王爷对翎羽产生了怀疑,留在广陵宫,岂不是难受?”
“那个人既然把你派来,本王不妨等着看看后续的行动。”
如此决定罢,夏侯川便松开了手。
翎羽长长地吸了两口气,才觉得胸腔缺氧的状况减轻了点。
夏侯川睬了眼她只着肚兜的身躯,站起身,冷道:“既然被本王看到了,那本王便会对你负责。”
翎羽仰头靠着墙壁,迷人的桃花眼转过去,“看到了,所以就要负责吗?”
“本王不是那种会耍赖的人。”
翎羽冷然勾起唇角,“既然如此,那奴婢改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指不定整个后宫的宫女都会很乐意tuō_guāng了等王爷观看的。”
凡是看了的都会负责,介时,他的侍妾可就多了。
夏侯川风情万种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竟敢顶撞本王?”
生平,可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决定。
“不敢。”
夏侯川俯身,嵌起她的下颚,“眼睛不错,可惜,整体感觉还是太丑。既然你不愿意,那本王也不稀罕。”
因为太丑,所以瞧不上?
翎羽不怒,反而道谢:“翎羽在此谢过王爷。”
夏侯川一甩手,“有点自知之明。”
“却不知王爷要如何处置翎羽?”
“继续呆在广陵宫。”
这算是处置?
夏侯川出去后,片刻,便有两个嬷嬷进来,以衣服遮盖住她的身体,将她搀扶着出去。
临走,她只来得及捡起那盒冰肌玉骨膏和染了血的丝绢。
住的是她之前的屋子,唐佳佳要把她和荷儿赶出去,这会得到了夏侯川的允许,估计唐佳佳就只有生闷气的份了。
但她没有任何感激。
从那两个嬷嬷口中得知唐佳佳乃是食物过敏,而非中毒,她就猜到夏侯川命人照顾她的意思了,八成是觉得他出了失误,想要弥补。
翎羽心中冷笑,他的过错让她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这与甩了人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吃,有何区别?
荷儿晌午的时候才回来,两条腿都快不能走路了。
看到床上躺着的翎羽,她还是惊喜地瘸着腿过来,“翎羽,你回来了吗?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燕王殿下大发慈悲,所以回来了。”翎羽的口气满是冷嘲,瞄了瞄荷儿的双腿,“荷儿,唐佳佳让你跪到现在吗?”
荷儿苦涩一笑,“我昨晚本来想去看你的,可是……”
“我没关系。”
“你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昨夜里着凉了?”
“你快坐下吧,腿都快不能走路了,还关心我。”
荷儿坐在床沿,难过道:“唐佳佳盯上了咱们,以后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翎羽拍拍她的手安慰,“你要想,熬一天,便少一天啊!”
荷儿破涕为笑,“是,熬一天,便少一天。”
感受到翎羽手上的温度,她的手背抚上翎羽的额头,顿时一惊,“翎羽,你怎的这么烫啊?”
“是吗?”翎羽抬起酸软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现在入秋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