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无视刘婶和许蓉的关切,自顾自的把自己反锁进卧室蜷缩在床上。
沈继平的那些话就像一道魔咒,久久在脑中徘徊。许言伸出手用力捂住耳朵,却隔不断在脑海里徘徊的低语。她已经开始痛恨自己,居然就这样动摇了。爱人的音容样貌早已镌刻在心底,自己竟有了不值得的想法。
可是,沈继平说的话句句在理。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然而他却不是……
许言想着想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进入了那个色彩斑斓,由意识构筑的空间。她和他纠缠在一起的意识早已被浓重的暗色浸透,这抹暗如此阴郁深沉,仅仅看上一眼就会不由自主被吸进去。它已经开始慢慢扩散吸收,将周边渐渐撕扯进来。
就在她的意识逐渐涣散的时候,她隐约感知到远处飘来一束特殊的光芒。这个空间里每一道意识都有其独属的色彩,然而却没有一道与那众不同的光芒相媲美,它屏蔽了所有色彩,纯白无瑕。甚至连形状都不似其他的流光,它就像一对翅膀,忽闪一下就冲进了暗色里。
她和他从空间里被挤了出来,意识瞬间就成了实质的形体。回头看去,纯白和阴暗互相抗衡互相抵消,慢慢被甩在了时空机之后。
许言猛地睁开了眼睛,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好一会,她才从梦境中回过神,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意义。可梦中的那对纯白的翅膀却犹如一道曙光,照在了她的心间。
“没有人是完美的。”
爱人曾经这样说过,她早已明白这句话的真意。生活中十全十美的事情少的可怜,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钻了牛角尖。他出车祸的那天,自己便已说出了生死相随的誓言,可为何情敌的几句话就让她险些动摇?
不说毫无杂质的纯洁是否存在,自己心里渴望的爱恋,只要其本身是纯洁的便好,与两人过往的经历有什么相干?谁说“不干净”的人就没法创造出纯洁的爱了?更何况爱人右背上,左眉上都已经为自己刻下了抹不去的印记。
苏轼在说出“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时候正拥着美妾,但千百年来却无人质疑他在做此词时的心境。
一旦想通,许言马上就明白了情敌的刻意,她甚至联想到了那个背后灵,自己那天心思颇乱,不自觉就按照情敌的思路走了下去。这样看来,连这个已然闯进生活的人都少不了那姓沈的纵容!
许言翻身而起,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刘婶担忧的呼唤传来,她喝了一声就飞奔下楼。
“等我neng死了沈继平就回来吃饭!”
两家的住处就隔了几栋楼,不消片刻许言就来到了他家楼下。巧得很,正好有人要进单元门,她向尾巴一样跟进去,就这样到了情敌家门口。
“咣!咣!咣!”
他家的门也长的和他一样可恶,许言放弃了门铃使劲拍打着,能多发泄一分是一分,脑海中竭尽所能组织着“恶毒”的语言。不久,门就被打开,怒骂声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你这个大**子王八蛋!为什么总想让我动摇!”
她只开了个头就停了下来,情敌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下就让她准备好的“恶毒之言”没了用武之地:“瓶子,你怎么了?”关切之言发出,听起来却带着委屈。
沈继平深吸了口气,这才想起方才到现在竟忘记了呼吸。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看着眼前委屈不已的“女孩”说不出话。他已经了悟了她从医院回来后那惨白脸色的原因,更了悟了她拿着那些东西过来的原因。
阴差阳错也好,天意弄人也罢。却是自己在误会之下说了那许多话。他让开门等她入内,还出门左右看了看才关好了门。沈继平抱臂静静站在门口,盯着不明所以的她好半天才沉声道:“你忘了东西。”
“女孩”愣了片刻,脸色的血色肉眼可见的褪了下去。她僵硬的转过身体,看到了桌上被打开的文件袋。沈继平越过她坐在沙发上,“女孩”的面庞已然回到了之前的惨白。
“坐吧。”
她像一具遥控人偶,在命令声中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只挨上了半个屁股,目光仍被茶几上的东西牵着。沈继平拿起那几页纸和两份病例,不难发现她的注意力随着这些东西移动:“不是本来就打算告诉我吗?现在怎么这幅样子。”
一通百通,回过神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之前的种种别扭之处。眼前的“女孩”怎么看都是女孩,加上早上得到的那份病例,难怪会让这么多人看走了眼。
“正因为这样你才能理解我是吧?咱两倒是可以勉强算是同类。”
“所以你那天才有了让婉婉和小可乐离开的想法?不单单是你无法生育,她俩应该是知道这些了。呵,这么想想你也算不得隐瞒。”
“显子肯定还不知道这事吧?如果他知道了你也就不用从医院出来后惊慌失措了。”
“你和显子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对吧?也是,这种事也只有那个傻子能做出来。”
“所以,正因为是这样你才没想过他已经结婚了对吗?因为觉得能有人爱就已经无所求了是吗?”
“让我再猜猜看,那个姓宋的傻子二号应该是知道的。要不然依你的性格早就将他隔绝了,更何至于刚才被我几句话就让你动摇了。”
“我没有……”
一大串问题下来,女孩只是呢喃出了三个字。沈继平了然,她想说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