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大概就是这样。其实我就是李显他对象安排的哨兵。”
“哨兵?”
“咳,李显长那鬼模样哪个姑娘能放心?谁让我是她闺蜜呢。”
“喔……”
贾柔看着愕然出神的赵刚也不等他消化完毕就告辞一声上了楼。剩下的就让他自个琢磨去吧。
上了几阶楼梯,她就藏在拐角掏出手机,凝神听了下方才偷录的音频。虽然雨声让录音有些嘈杂,但赵刚如何将款项挪作他用的自述之言却清晰可辨。
她稍一剪辑就揣好手机继续上楼。在男人主导的圈子里混了这么久,贾柔自然不会没有防备。要不是赵刚痛快的递上了投名状,她也不会傻到将李显的信息透露出去。
还未到病房,门口矗立的身影就让贾柔一愣。她快走几步凑到那人身边,揽住肩膀就戏谑相询:“火急火燎的赶来州古就是为了在这扮望夫石?”
这人从贾柔回到家的时候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说,硬是愁眉不展的磨叽到了晚上八点。按说这个时间李显也该回来了,上次的车祸让人心有余悸,贾柔有心问问情况却在闺蜜面前没有立场,只能旁敲侧击的劝许言打电话,不知是不是车祸的缘故,没想到她死活不肯,说是怕李显分心。
万般无奈之下,还是贾柔拨通了电话。李显一句“我在医院”惊了两个女孩一跳,所幸他补充了句“照顾病人”,要不这两人就能体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滋味了。
当时电话开着免提。
“哥,不带大喘气吓人的啊,我跟许言差点背过去。”
“抱歉……”
“对了,你照顾谁呢?”
“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州古照顾谁呢?!”
“哦,一个小丫头。”
李显恍惚的声音让贾柔又是担心又是起疑,不成想不等她问出个所以然,闺蜜就插话道:“我知道了,你在州古照顾好自己。”说罢还挂断了电话。
贾柔清楚记得当时的心情,这人怎么就没个紧张的观念?真大方成这样还行?
“你傻了?小丫头哎?!你就不担心??”
闺蜜脸上有了笑容:“柔姐你别多想,这个小丫头叫夏悦……”
不用说完贾柔就明白了,她哀叹一声自己的小心眼就吐槽出声:“原来是月月啊,他跟你说过了?”
不在状态的人脑子总是慢半拍,就和那个在州古的男人一样,闺蜜的笑容倏地消失不见:“你怎么知道的?”
贾柔苦笑不已:“这不废话吗?你忘了我周一也在古宁村了?当时我还误会他了。”说着,她就把见闻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闺蜜。
“我要去州古找李显。”
哪知道沉吟半天的闺蜜憋出这么一句来,贾柔赶忙劝道:“你可稳住,州古县就那么大一点,碰到同事你让我怎么解释?”
“放心吧柔姐,李显没有隐藏我们的关系。”
闺蜜将那天陪李显检查的事说了出来,不知怎地竟让贾柔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就算这样也没必要去找他啊,等月月好点了他还能不回来?”
往日里温柔顺从的闺蜜今天却倔了起来,她说出的理由也无法令人反驳:“他的状态不好,我不放心。”
“好,我陪你去!”
揽住肩膀的手让许言回过了神,她转头冲贾柔笑笑就马上把目光重新投进病房内。
围住水泥地面的,是墙体下方的绿漆。上面有些地方已经斑驳,透着颇具年代的味道。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她背着身子,没法看清模样。门正对着一个坐在床边的男人,他的左手挡在小女孩前面,右手正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男人的眉拧在一起,似乎诉说着愧疚。他的双眸始终盯着病床上的人,温柔的一塌糊涂,甚至没有发现门外的情形。
“你不会是吃这个小丫头的醋了吧?”
耳畔传来三号闺蜜戏谑的声音,许言慢慢摇了摇头以示回应。她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怕打扰到病房中的温馨:“柔姐,你知道李显以前就见过这个小丫头吗?”
这幅样子让闺蜜不敢再闹,她一本正经的开始回应:“知道啊,听夏奶奶说五年前她们家里出事的时候是哥帮了忙。”
一道灵光闪现,却让许言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们家里出什么事了?”
“哎,月月也是苦命的孩子,夏奶奶说五年前她才三岁多,父母就在一次事故中去世了。”
闺蜜的话迫得许言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走吧柔姐。”
“有病?来了不进……”
许言扬起一抹笑,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却让闺蜜住了嘴:“有件事我想回去想清楚。”
李显看着眼前熟睡的小月儿渐渐有了笑意,就像夏萍所说,他在这个小家伙眼里既是关切也是恶意。但所幸他的手能慢慢抚平她的伤恸。
一阵奇怪的感觉在心中升起,空气中似乎有些令人安心的味道飘过。他抬起头看看,病房的门似乎被风吹开,此刻正慢慢闭合。
“泥显……”
小月儿的梦呓让他回过神,李显晃晃脑袋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摆脱,把注意力再次投入到病床上。
“柔姐,你知道我不能生育吗?”
回肃州的车上,许言盯着雨滴打在床上又点点滑落的痕迹,似乎不经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嗯,我知道。”闺蜜的回应没有出乎意料,她急切的解释同样没有让许言惊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