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这是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楚青山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停止思考了。茫然的看着四周,都是木头,墙壁,床,桌椅。嗯?有两个人,是谁?
“醒了啊,秀才。”熟悉的声音。忽然一个激灵,所有记忆全部归位。
“张子龙!!你大爷的。”楚青山一声怒吼脱口而出。
“海宁村被海寇袭击了。”张子龙没理会楚青山的怒火,而是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怎么回事?”楚青山快步走到桌前,面前是一份公文。拿起后快速读道:“二月二十六,海寇于海宁村东岸登陆,楼舰一艘,战船十余艘,海寇约三百余人,海宁村一百三十一户皆被杀害,遍地尸体,血流成河。”落款为长寿村里正。
“怎么会这样,张知县不是在沿海都设置了监测所吗?这种规模,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楚青山想不明白,楼舰不比战舰,高就有三丈,长更达十丈,这种大船在十里海域范围内可以轻易发现。而监测所沿海而建,间隔不足五里,内备有火油干草,由附近村寨派人驻守。一旦发现可疑船只,就点燃火油用烟示警。
“是晚上来的。”李铁有些沉重的道:“王小虎死了。”说完有些哽咽。王小虎是个猎人,家就在海宁村,经常跟父亲来县城卖些皮货,是他们三个的好朋友,经常给他们带些野味。并约好了长大以后一起闯荡江湖。
“本来我是不准备告诉小铁匠的,但是现在你考试回来了,你脑子聪明,这里还有还有一份,你帮我看看。”张子龙平静说道,并递给了楚青山另一份公文。
“二月二十八,在平山一带发现海寇踪迹,人数与海宁村的海寇数量相符,离我平安村不足十里,我代表全村八十三户请求张大人尽快出兵救援,也为惨死的海宁村村民报仇雪恨。”落款是平安村里正。
“这是昨天晚上的公文,非常重要,你这样拿出来会害死很多人。”楚青山眉头紧锁有些生气。
“这是我拓印的,用油灯把公文的字迹烤一下,再用宣纸铺在公文上轻轻拍打就可以了。这是书坊的小丫教我的。秀才,你对这伙海寇怎么看?他们准备干什么?”张子龙盯着楚青山的眼睛道。
“什么怎么看,现在你爹应该已经在召集民团青壮前去剿匪了。还需~”
“我爹根本就没有准备出兵。”张子龙摇了摇头打断道。
“张大人勤政爱民,为什么会?”楚青山不敢相信张大人会见死不救。
“你知道三百余海寇意味着什么吗?我爹组织民团击退的海寇也就是些小股规模,人数不超过五十。”张子龙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虽然承认楚青山脑袋很聪明,但是对这些东西可能真的不了解。
“可是民团有八百余人啊,两个打一个也打不过么?”楚青山不可思议道。
“第一次围击海寇,对方二十多人,民团三百人,最后死伤五十六人。第二次海寇四十多,民团六百多,最后民团居然死伤了一百二十三人。”张子龙声音有些冷冽,夹带着些屈辱。
“荒谬,这简直闻所未闻。”楚青山被震的有点晕,十倍于敌人,死伤却比敌人高了一倍。只听说张知县率兵剿灭了海寇,可这还算是胜仗么?
“你跟你爹来了五年,就在学院读了五年,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当地情况才这么说。这算什么荒谬,县志里记载过,二十多年前,一百多人的海寇攻破了吉水县城门,烧杀劫掠了三天扬长而去,事后统计,死伤百姓五千余人,满城披麻戴孝,你觉得这些荒谬不荒谬。”张子龙眼睛有些红了,淮国地处边陲沿海,北有乌桓频繁犯境,战火不断。根本没精力管这些海寇的小事。
“小铁匠,你总应该听说过吧。”张子龙拍了拍低头啜泣的李铁。
“嗯,我们家原来就在县城边上,我一个本家叔叔说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偷偷去旁边山上看。城里满地都是死人,哭喊声能传出好几里地。吓得我那个本家叔叔回家大病了一场,我还听说海寇都有如妖魔一般,力大无穷,还喜食幼童,家里的大人都给我说,让我以后见了海寇就赶快逃跑。”小铁匠抽抽噎噎的说着。别看为人壮士,有把子力气,其实小铁匠胆子并不大。再说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海寇,是个人都会害怕。
“耸人听闻,我堂堂淮国一县之地,居然被数百海寇视为砧板之鱼。”楚青山说完起身来回走动起来,思考片刻道:“要说战力,不可能如此不堪,多半是海寇行凶多年,都是不畏生死的亡命之徒。打起仗来自是气势如虹。我们民团士兵多是农夫,平时连架都没打过,训练的再好一见血就手足无措,甚至会掉头逃跑所以才会如此。张子龙,你那份吉水县地图带了么?”
张子龙早先从他爹那偷了一份地理图,经常三人一起跟着王小虎上山打猎,不怕迷路。
“在这。”张子龙起身从墙壁上的书桶里拿出卷着的地图,放桌子上铺平。
楚青山盯着地图良久道:“从县城到青海郡城有五百里,从官道骑甲等战马的话四个时辰就能到。调兵也需要三个时辰,算起来,先头骑兵最快也要明天傍晚才能到达,让你爹尽快向郡府求救,同时招募些善于奔跑之人前去平安村救援,民团多携带猎弓弩箭跟随其后,海寇见人必来追赶,民团齐射后立马后撤,绝不恋战,只要拖着海寇。等郡府官兵一到自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