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富家公子走远了,姜毅吁了口气:“念月,看你,乱跑什么?差一点就惹出麻烦来了。幸亏雅儿姑娘带了这块腰牌。”
念月奇道:“这块腰牌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他们吓跑了。这下好了,咱们有这个,等于带了护身符。”
雅儿道:“这是我们勐虎部落的腰牌,也不是万能的。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刚才这个人,估计也就是普通的浪荡公子。要是勐京那些王侯将相的公子,他们就不一定给我们勐虎部落面子了。”
“谁说不会给你们面子呀?”一个身着素袍,年约四旬的男子应声出现在雅儿姑娘身后。
雅儿姑娘回头一看,不认识,她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是谁?”
四旬男子走到姜毅面前,指了指姜毅身上的袍子,悄声道:“几位,请随我来。”
姜毅心中一喜,看来刀宰相这招儿还挺管用,有人上赶着联系咱们了。看向雅儿,雅儿默默点了点头。
四旬男子将姜毅三人带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行了合十礼,道:“公子可是刀文傣大人的朋友?”
“正是。”姜毅问道,“请问您是?”
四旬男子道:“我是刀宰相朋友的家丁。不瞒各位,我已经关注你们好一阵子了。”
姜毅指了指袍子上绣的图案:“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吗?”
“是的。自从你们进入棠国后,我家主人就嘱咐我在王城里留意了。”四旬男子道。
“请问你家主人是谁?”姜毅问道。
“你们来时,刀宰相没有告诉你们吗?”
“没有。他说,我穿上这件袍子后,自会有人和我们联络。”
四旬男子满意地笑了:“好,你们先回客栈静候。我去见我家主人,然后,我再去找你们。”
回到客栈,姜毅问起念月怎么会被富家公子缠上,念月老老实实地把经过说了。姜毅道:“念月,你太率性而为了!咱们是秘密来到勐京的,尽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软功,很可能会有人盯上咱们的。”
念月撅着小嘴道:“相公,月儿知道错了。不过,我确实是想帮帮那父女俩。”
姜毅笑道:“要我看哪,你是帮了倒忙了。”
“倒忙?怎么会呢?”雅儿在一旁不解地道。
“你们想啊,念月这一番表演,不就更显得那位小姑娘技艺逊色了吗?有了念月做对比,小姑娘越发敛不上铜板了。”
“哎呦!”念月一拍额头,“还真是!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雅儿笑了:“你们先坐着,我出去一下。”
看雅儿出了屋子,姜毅拉起念月的一双柔夷,十分疼惜地道:“月儿,今天让你受惊了。都怪我,没能跟你一起出来。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念月幸福地依偎在姜毅怀里:“相公,今天的事怪我。你惩罚我吧。”
姜毅捧起念月的脸儿:“那,就罚你和相公香一个吧!”
二人的口唇刚刚凑在一起,咣当一声,门开了,雅儿正好撞见了眼前的一幕,姜毅、念月慌忙分开了,雅儿尴尬地笑道:“我……我是来取些钱的。你们……你们继续。”
看雅儿羞羞地退了出去,姜毅、念月同时笑了起来。
……
两天以后,姜毅被四旬男子带到了勐京城外的一处幽静所在。这里竹林环绕,花草繁茂,溪水潺潺,数座竹楼掩映其间,一阵古雅的琴声传来,令人恍如又回到了中原。姜毅暗叹:想不到棠国也有人喜欢中原的瑶琴。
姜毅已经知道,这位四旬男子名叫坎昌,乃是棠国大学士李雍的门客。在棠国,大学士是仅次于宰相的一个官职。
抚琴之人正是李雍。姜毅入乡随俗,双手合十深鞠一躬,李雍请姜毅落座,一个身穿筒裙的婀娜少女献上清茶,又往桌案上摆了几样精致的茶点,起身后以小碎步倒着退出竹楼。
“姜大人,请随便用些茶点。”李雍倒也是个爽快人,开门见山,道:“你们进入棠国后的动向,木洪甲都很清楚。包括你们在孔雀城遇险,他也知道。”
“李大人,不知我们进入棠国后,木洪甲是个什么反应呢?”
“还能有什么反应?开始有些慌乱,后来么,反倒镇定下来了。目前,正在调兵遣将,准备阻击你们。”
“不知棠国现在有多少兵马?”
“如果把全国的军队全部集中起来,大约五万人马。”
姜毅一听,这和刀文傣所说的基本一致。
“李大人,木洪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姜毅进入勐京后,发现王城里秩序井然,买卖公平,总体氛围比较祥和,所以很想了解一下木洪甲这个人。
“木洪甲今年已过四旬,本来是棠国南疆南云关的守将,驻守南云关二十多年。此人行事低调,文武双全。开始,谁都没有把他当回事,谁知道三年前突然起兵,以清君侧的名义,兵发勐京,逼走了刀文傣,搞了一出老王泰嘎禅让的闹剧,传承已经六百年的塔氏王朝就此止步。”
“清君侧的对象就是刀文傣宰相吗?”
“是的。”
“算起来,木洪甲登上王位已经快一年了。他的王位是否已经稳固了呢?”
“谈不上稳固。这正是木洪甲目前最闹心的地方。塔氏王朝已经有六百多年了,虽然泰嘎荒淫无道,但由于棠国近十多年来风调雨顺,老百姓还没到揭竿而起的地步,所以说,在老百姓的心中,塔氏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