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娘来到张氏屋里,见姜毅也在,分别向张氏、姜毅福了一礼。
张氏是打心眼里喜欢卉娘,眉开眼笑地道:“卉娘,快,快坐到娘身边来。”
“娘,你叫卉娘何事呀?”
“何事?喜事!娘想给你和毅儿把婚事办了。咱也张灯结彩,披红戴花,好好地喜庆一番。等你们拜了天地,娘就一门心思地等着抱大孙子了。”
卉娘的脸儿腾地一下红了,直红到了耳后根儿。她看了看姜毅,羞涩地道:“娘,您在说什么呀!”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俩不能老是这么耗着呀。听娘的,赶紧把喜事办了。”
“娘,您,您别老是想着我,念月妹妹还没有和官人拜过堂呢。念月妹妹和官人是有过正式婚约的,而且,她已经和官人住在一块了。要拜堂,也应该念月妹妹先来呀。”
“哎哟!卉娘呀,娘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这拜堂成亲的事儿,哪有主动让的?你竟然要让给念月。不过,拜堂就得你先来。卉娘呀,你不知道,在娘的心里,你是排在第一位的。”张氏态度坚定地道。
卉娘为难地看向姜毅。
姜毅知道,卉娘与念月亲如姐妹,卉娘是绝对不会让念月受委屈的。突然,姜毅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道:“有了,娘,儿子有主意了。我可以和卉娘、念月同时拜堂呀。”
“啊?!”张氏看向姜毅,又看了看卉娘,哭笑不得地道:“儿呀,你,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姜毅一句话,让卉娘的脸更红了,像蒙上了一块大红布,她急忙站起,羞赧不已地道:“娘,官人,你们先聊着,我,我去看看晋儿。”
看卉娘粉面含羞地匆匆走出屋子,张氏埋怨道:“儿啊,你看你,把卉娘都吓跑了。哪有同时和两个姑娘拜堂的?”
姜毅尴尬地笑道:“娘,我还没说完呢。拜堂是我们三人同时拜堂,至于步入洞房么,当然是我和卉娘了。这个,念月是不会和卉娘争的。”
张氏也看出来了,儿子是真心的喜欢卉娘和念月,没偏没向,既然儿子想一碗水端平,三人同时拜堂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这法子,成吗?”对于儿子的这个主意,张氏既感新奇,又觉得似乎可行。
“怎么不成?儿看过一出大戏,忘了是什么名字了,戏里的那位公子就是同时和两个姑娘拜的堂。”
“好吧,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你答应和卉娘尽快成亲即好。”张氏笑道。
……
从张氏那里回到自己的屋子,卉娘感觉心还在“嘭嘭嘭”地急跳,摸摸脸儿,滚烫滚烫的。
卉娘倒不是羞于听到姜毅那个三人拜堂的建议,而是惊喜于这一天的到来。
接回晋儿的那天晚上,卉娘郑重其事地向姜毅福了一礼,再次感谢他宁可舍弃江口沉银的秘密也要救出晋儿。
令卉娘没有想到的是,姜毅又向卉娘坦陈了另一个秘密。姜毅说,他手中还有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如果江口沉银的秘密不能救出晋儿的话,他已经准备用这个宝物去换晋儿。
当卉娘从姜毅口中听到“大明玉玺”四个字时,她惊呆了。
姜毅的眼神如一潭静水,清澈而真诚,她知道,姜毅没有说谎。
“官人,你用江口沉银的秘密换回晋儿,我已经很是心有愧疚了。为了晋儿,你若再舍弃大明玉玺,我会一辈子寝食难安的。”卉娘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姜毅的手。
“大明玉玺确实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但在我姜毅的眼中,它的价值,远远比不上你卉娘。更别说那个江口沉银的秘密了。”
“可是,守住那个秘密,就等于守住了一座金山。官人,你如此轻易地放弃,我怕,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钱财乃身外之物,真爱才是亘古永恒。况且,那座金山本就不属于我。卉娘,你知道吗?在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爱财如命。”
“官人,卉娘一直在想,卉娘是有夫之妇,还是大明罪臣之妻,千夫所指的角色。何德何能让官人如此倾心?官人的爱,卉娘实实地受之有愧呀。”
“卉娘,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姜毅搂住卉娘,用力握了握她的削肩,“倒是我姜毅,常常自惭形秽呢。我不过一乡间俗子,身无半点功名,却能得到卉娘垂爱,处处与我心心相印。我姜毅早已感激涕零了。我曾在佛前发誓,今生与卉娘一定不离不弃。”
在姜毅无微不至的倾心呵护、精心浇灌下,卉娘心中的爱情之花终于绽放了。她知道,她与姜毅已经水到渠成,灵与肉的交融,就在眼前。
只是,当她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时,她还是忍不住娇羞异常,她甚至感到奇怪,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会有那种少女怀春的感觉?
姜毅进屋了。
卉娘缓缓起身,却羞于直视姜毅的眼睛,她低垂螓首,粉面含羞,一缕鬓发自肩头轻搭在隆起的玉峰上。
“卉娘!”姜毅走上前来,轻轻把卉娘揽在怀中,“卉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那个提议有些唐突?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不,我愿意!”卉娘仰起脸儿,满眼幸福地看向姜毅,“官人的心思,卉娘懂的。其实,卉娘已经与官人拜过堂了,这一次拜堂,应该是属于念月妹妹的。”
“你是说咱们在金陵奉旨成婚那一次?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