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晚的事让孟云衣感到莫名的不安。
黄锦书突然的发病,发病又刚好从手腕开始,巧合了点。
似乎印证了孟云衣的不安,忽然一大群人跟在白芷华身后涌进了风荷苑。
孟云衣眼神微凝。
白芷华为难地走上来说:“御医去看过锦书妹妹了,说锦书妹妹不是生病,是被红舌兰草茎的汁液给刺激了,才发了满身的疹子。偏偏在妹妹你送锦书的镯子那儿发现了红舌兰草茎的汁液,这事就有点说不清了。锦书非说是你故意弄上去的,我跟王爷也很难反驳。”
孟云衣听了心中一沉,知道自己落入别人的陷阱了,只是不知陷阱是何人所布。
“我想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只是锦书认定了是你害她,不依不休的,闹得厉害,非要查个明白。为了还妹妹一个清白,我也只能来妹妹这里查一查,还请妹妹体谅姐姐的难处。”
既是预设的棋局,多半也早就把后续的事情做圆了。孟云衣心中着急,只是如今这架势,哪里能拦得住。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孟云衣强忍着不安,让开了路,淡淡说:“姐姐请便。”
丫鬟婆子很快就一拥而上,分头去检查了。白芷华陪着孟云衣坐在明间说话,将黄锦书那边的情况描述了一下。
很快,楚琮将黄锦书安顿好后,也赶了过来。见到孟云衣,楚琮只连声安慰。白芷华静静坐在一边不出声。
过不多久,有婆子从荷塘旁的草丛里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夹来一些捣碎的植物茎叶,里面还夹杂着几朵红色的舌瓣特别长的兰花,用盘子装了,呈到楚琮和白芷华面前。
孟云衣仍是一脸肃然,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她一点也不意外会被人翻出什么东西来。如今重要的是怎么应对。
看到红舌兰,楚琮的脸沉了下来。
白芷华的表情变得很微妙。她看了看孟云衣和楚琮,开口说:“思思妹妹,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院里有红舌兰么?”
孟云衣坦然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院里会有红舌兰。这不是我扔在那里的!”
“可这也太巧了点。镯子是你的,用过的红舌兰也偏巧在你院里出现。据我所知,王府里只有主花园假山那边有一片红舌兰,风荷苑是没有的。你一句不知道,怕是说不过去。我也没法向锦书妹妹交代啊。”
孟云衣眼神锐利地直视白芷华,一字一句地说:“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妃想让我说什么?”
楚琮打断她们的话说:“思思不是这种人,一定是有人陷害她!风荷苑不止思思一个人。给我查!除了思思以外,还有谁接触过这对镯子!还有谁,今天去过主花园!”
楚琮在宫中长大,太知道深宫内院那些肮脏的门道了。他直觉内中有鬼。他不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害孟云衣!
见楚琮这么一力维护她,孟云衣心中感动,柔情似水地看了楚琮一眼。
很快,一个名叫青鸟的丫头被推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说!是不是你在镯子上动了手脚!”楚琮面色肃然,沉声喝道。
青鸟吓得簌簌发抖,青白着脸,颤着声音说:“不是,不是奴婢干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冤枉!”
楚琮问管事的除了青鸟,是否还有其他人接触过镯子,管事说没有,只有青鸟。
楚琮寒着脸说:“只有你一个接触过镯子,不是你是谁!不认,不认就给我打!”
青鸟吓得瘫在地上,哭着喊冤。
白芷华出声阻止:“王爷,用刑只怕会屈打成招啊。您待我再问问。”
白芷华问青鸟说:“你今日可去过主花园?”
青鸟拼命摇头说:“除了跟思思姑娘去赴侧妃的生日宴外,奴婢没有出过风荷苑的门。”
白芷华问站在下方的一众风荷苑侍女:“除晚上赴宴外,你们可有人看见青鸟出过风荷苑?”
下面的侍女们纷纷摇头。
孟云衣和楚琮的脸色更是不好。
一个侍女胆战心惊地抬头看了看楚琮,欲言又止。
白芷华注意到了那个侍女,温和地对她说:“你想说什么,大胆说。只要你说的是实话,王爷不会责怪你的。”
那个侍女抖抖索索地跪下,低着头说:“奴婢没见到青鸟出风荷苑,可奴婢见过思思姑娘出门。奴婢本来想跟着服侍的,思思姑娘说不用。奴婢就没有跟着。”
闻言孟云衣的脸白了白。她一向喜欢自由,有人跟着还得装出一副淑女样,挺束手束脚的,所以不爱带着侍女到处逛,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知今日却成了她别有用心的罪证。
白芷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琮,叫那侍女起来。
楚琮说:“那婢女今日没出风荷苑,难道昨日也没出过?许是昨日摘的也不一定。”
白芷华柔声说:“王爷请看那红舌兰,尚未枯萎。若是昨日便摘了来,这么热的天,早就干枯了。”
楚琮想了想,吩咐管事的说:“把今日出过风荷苑和来过风荷苑的人都带过来!”
过不多久,地上便又多了六个人。
楚琮吩咐管事说:“给我好好审审这几个人,若是不招,就给我打!连同那个叫青鸟的婢女,一块给我打!我就不信审不出东西来!”
白芷华的脸色变了变,赶紧阻止道:“王爷请三思!无凭无据便对下人用刑逼供不妥。何况........何况王爷不问嫌疑最大的人,却只对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