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跨坐在马交背上的魔辙注视着眼前不断移动的队伍,士兵们的甲胄互相撞击出清脆的响声,高举过头的武器上闪现寒光,如同一条光带在前方逶迤盘旋。

三十万大军终于重归我手。多少年了?五百还是八百年?记不清了。耳不能听、眼不能看、嘴不能言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身上被九十九根缚天巨索捆着的痛感,至今还让魔辙心里一阵颤栗。

如今他终于能够重见天日,再度拿到三十万大军的掌权符令。

可这一切是怎么来的,魔辙心里很清楚。若不是那个人格外开恩,他必定还要继续被关下去。

要战便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就算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狠毒的招数,只要胜利就够了!

这就是魔辙的战争思想,也是他毕生追求的美学精要。

今天他终于又有机会一展宏图了。

魔辙踌躇满志地看着身边的桃木大仙,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对如此庞大整饬军容的惊惧和叹服来。但是他却看到桃木大仙紧闭双眼,端坐在不断振翅的纸鸢上,仿佛正在调整气息。

一把三尖两刃刀从魔辙手中幻化现出,刀尖寒光一闪,竟指向桃木仙的咽喉。

正在调息的小仙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直冒冷汗,忙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住锋利轻薄的刃边,轻轻挪到一旁。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小仙不明白。”

魔辙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嘴里平静地说道:“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和我们合作,我就会把你当做伙伴。在我魔辙看来,凌霄殿和我们九黎天宫永远不共戴天,你若要再做出刚才那奇怪的举动,休怪我刀下无情!”

桃木仙方才明白,原来他怀疑自己刚才闭目调息是在偷偷搞什么鬼。果然如同传闻中所说,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桃木仙释然一笑道。

“将军您太多心了。方才我只是用心神相通之术在和我徒弟的灵力汇合,他现在正在新城县附近,可惜灵力微弱,似乎无法和他沟通。”

魔辙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手掌一翻,三尖两刃刀消失在虚空中。他傲然道:“谅你也不敢骗我。不过,就算是你们敢耍什么花样,我魔辙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桃木仙也笑了笑,没事人似的将头扭向一边。在魔辙目光看不到的地方,他皱起了眉头,心里充满了各种臆测。

“臭小子!你才从狼嘴里逃出来,怎么又跑到老虎窝去了!天方八卦如果真的倾覆,你我,还有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就都会归于虚无之中了啊!”

过了一会儿,众人休整停当。

香奴指着天空道:“你们看,瘴气好像快要消退了!”

众人循言望向无边的穹苍。果然,密布在头顶压抑着众人的瘴气,仿佛突然被抽走般,不断向同一个地方收紧聚拢,散去的地方,露出如同黑宝石般澄清纯净的夜幕来。

“还是这样的空气好啊,没有那种臭味,闻起来真舒服!”

香奴夸张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闭着眼,翕动着鼻翼。

应龙起初也一脸兴奋。突然,他眉头一紧,对身旁的张寻道。

“贤弟,快用你的阴阳眼看看那里!”

张寻道:“大哥所指何处?”

应龙手一指:“喏,就是那儿,瘴气回旋聚集之处。为兄感觉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是目力有限,看不清楚。”

张寻集中灵力召唤出阴阳眼,仔细凝视了一会儿夜空后道。

“那里云雾密集,瘴气正在不断往中间云雾之眼的地方聚拢,但是没看见有什么啊。”

“难道是为兄眼花?刚才明明好像看见什么怪东西一闪而过。”

“等等!”

“贤弟是看到什么了吗?”

“云里面出来了一个东西,好像是一个怪兽的样子,像老虎又不全像老虎,上面还坐了一个人。”

“一个人?”

“是!一个人”张寻很肯定地回答道。“是一个老人!”

“老人?”应龙眯起狐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自己根本看不清楚的地方。

在云雾中出现的正是那位神秘老人。

老人驱使座驾云生兽停下来,将手中的布袋一展,空气中弥漫着的瘴气开始不断收拢聚合,汇入袋中。

收完瘴气,老人将袋口扎好,束在腰间,看着四周,心中狐疑。

“奇怪!四周怎么如此静谧?新城不是有安排府君值守吗?怎么四处都感应不到他的灵力?”

正想着,突然听到西南方的不远处,传来一声裂帛般的清脆响声。

紧接着又是连续的几声响起。老人忙向西南方望去,只见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闪现出一抹红色的光芒,紧接着是绿、蓝、黄,整个天空如同七彩光带般不断游动。紧接着,一股游弋着的絮状黑烟突然涌起,将原本灿烂的图画染成了墨色。

老人激动得禁不住浑身颤抖。他将枯瘦的手指从斗篷里伸出,指向发生奇景的方向命道。

“快!云生兽!快去那里!地府之门已经打开了!”

灵兽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兴奋,扬起兽头向天空长嗥一声,六只健蹄在云层中踢踏了一阵,躬身以后蹄之力向前弹起,胁下双翼不停扇动,带动着四周的云彩环绕在它的身边,飞速地向前冲去。

离目标越来越近,老人的心里禁不住波澜汹涌,感慨万千。

精心筹划了这么长时间,等待的就是这一天。一甲子才能碰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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