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百米,又退百米。
众目睽睽,叶凌轩被逼的怒从心起,一腔屈辱几近爆发,心性再好,不等于辱了一次,又一次,而无动于衷。
再者,身后九阳宗的师尊长辈已无颜,师兄弟已丢脸。
甚至。
此刻他都能感受到,后背传来的道道目光中蕴藏的阴沉、愤怒,以及失望。
他,是九阳宗真传弟子,叶凌轩。
刚才,他说的多威风,霸气,锋芒呀。
多少前辈、长辈,都在内心称赞他,多少弟子、天才,又将视为劲敌对手,亦或追逐的目标。
可,陈初见一再逼迫,一再扫他的脸,夺他威风,将其踩在脚下。
陈初见,是在报复他。
为郑开泰报复他。
叶凌轩眼中冷意加深,最后要退的脚,也终于收住了。
身上,灼热的剑气越来越浓烈,灼热中透露的剑锐锋芒,挽救了他最后的一点颜面。
这时。
银狼也停下,盯着叶凌轩。
幽森狼眸中,闪过一抹替人可悲的神采。
银狼,是幽崖。
狼皇殿的宗主,曾经蛮夷国人眼中的神祇。
他是妖,活得比人长,见过各种人,也包括叶凌轩这一类的天才,心性很好,天赋绝佳,品性也难得。
但,不管怎样,终究掩盖不住,属于天才的那一份骄傲与自负,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自以为是。
纵使表现的如何胜不骄,潜在骨子中这一切,依旧留存着,会不经意表现出来。
比如此刻。
只怕叶凌轩还认为,自己背上这位,是要报复他。
可是,只有幽崖知晓。
陈初见要得不只是报复,而是跪下。
天山七雄、玄松等人,跟在身后,望着这一幕,玄松冷冷呵斥道:“你,还不跪?!”
“跪?!”
叶凌轩听到这一字,瞳孔骤缩,原来,陈初见要的是他……跪?!
骤然,一股金丹威势,也直接压了上去。
叶凌轩,骤的一沉。
那盘旋于身的剑气,亦是突然狂盛了几分。
筑基与金丹之间,还隔着灵海,再妖孽的天才,难以逾越。
更何况是他叶凌轩。
膝盖都‘咔咔’的响。
叶凌轩支撑着,目光越来越冷,要杀人。
“欺了我,可曾考虑过后果?!”
他只是死死盯着玄松。
身体在颤抖。
但天才的那份尊严与骄傲,足可支撑他肉断骨折,也绝不跪。
“玄松,你个老匹夫,敢以老欺小!”
见玄松出现,九阳宗的长辈,也介入了其中。
划空而落,立于叶凌轩的身边。
袖手一甩,将玄松压迫的金丹威势,扫退回去。
一股狂猛的风浪,拂过一切。
烟尘飞沙,如龙卷风而起。
战马不安烦躁,来回踏蹄。
唯独,人无动于衷。
狼背上,陈初见的衣服,向后飞扬,呼呼作响。
却面无波澜。
只是看一眼聚集的九阳宗人后,便转向峡谷的‘上皇教’遗迹。
从他这个位置,这个高度,看得很清晰。
峡谷站立的宗门,及破禁制的几个老人。
但是,人似乎没来齐。
“玄松,你这个老东西,归了朝堂,蒙了心智,难道就忘记了宗门怒火?!”
“还是说,活得不耐烦了,想本长老送你这暗月渊余孽,去见孔啸。”
九阳宗大长老锁定玄松,眼神阴沉,金丹五重的威势极其吓人。
带着一股冰寒的杀机。
九阳宗,乃是扶持司马城称帝的宗门。
陈初见不死,司马城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当陈初见出现的一刹那,他们都曾思考过,将陈初见杀死于此,一劳永逸。
可陈初见身下那头银狼,很神秘,对他们威胁极大,不得不防。
再有,旁边还有一个玄松。
若现在下手,或许能杀死,但九阳宗必损失,届时,难能争‘上皇教’机缘。
当然,这也不代表,他们坐视不理。
不过,玄松神色未变,仍盯着叶凌轩,冷冷道:“见皇不跪则杀,你跪不跪?!”
“皇?!”
大长老身边,又走出三位金丹,眼中跳动着杀念。
其中一位冷冷盯着玄松道:“你若再废话一句,今日,不仅他陈初见要死,你玄松,也要道陨绝命于此,你,信不信?!”
若他们真怒了。
别说十万军队,就算再来一百万,他们中,随便一位强者,亦能轻易将之杀光。
更何况。
如今场中,九阳宗有四尊金丹,诸多灵海、筑基。
这就是宗门的底蕴支撑。
也是让朝堂敬畏的底气。
“看来真将九阳宗的怒火逼出来了。”
见气氛剑拔弩张,玄虚观的一位长老眯眼。
而后看向一边的古玄宗,笑问道:“你们就这么看着?!”
“你这话听着很刺耳!”
古玄宗一个长老皱眉,语气很冷,当即又道:“古玄宗早已退出朝堂,不过问凡俗之事,与大秦早无瓜葛,对方执意寻死,国灭民散,大秦败亡乃是大势所趋,谁也改变不了。”
一语,撇得干干净净。
不少人心头唏嘘,物是人非,人世苍凉。
玄松也皱眉,而后看向陈初见,因为这位,才是这里的话权者。
“怎么,不敢说话了?!”
叶凌轩身边,一个黄衣少年乘势嘲笑,道:“连你的这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