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也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声音也是纳闷,主子以往可是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什么的,怎么屡屡在道长这儿吃瘪。
忽而,浴池中传出一阵水声,趴在门上的内侍们不敢再听,赶忙站得老远,乖顺地等着给主子更衣。
王诩见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叹声,以主子的功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趴在外头,他们既然都听了这么久了,那就说明主子压根就没打算管他们。
想着,王诩后退了两步,守在了门边,随时准备接应主子。
浴池大门打开,顾珏抱着已经熟睡的叶轻缓缓走出,轻声对着一旁的王诩问道:“宅子准备好了吗?”
王诩颔首道:“回主子,准备好了。按照您的要求,规格不大,但陈设一应俱全。”
顾珏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小道长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抿了抿唇,交托给了内侍。
叶轻再醒来时,下意识动了动胳膊,却没有意料中的酸痛,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周围。
这一看,她疑惑地睁大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哪儿?”叶轻警惕地看着周围,这里绝不是招待院,也不是之前在顾珏府上住过的房间。
难道顾珏给她换了间房?
想着,叶轻正欲下床看看,刚一翻身便受阻,她的衣摆似乎被什么压住了。
叶轻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摆,顺势回头一看,只见顾珏又安安稳稳地睡在她身侧。
为什么她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叶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算了算时间,也快到卯时了。
也不知顾珏是故意还是无意,不论她怎么推搡,顾珏都没动静。
叶轻只好在他身上贴一道符咒,将人直接悬浮起来,趁机抽出自己的衣摆。
“略迟了些,等会御风进去应当来得及。”叶轻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嘀咕道。
却听闻身后的床上突然传来声音,“坐本尊的马车,保你不被责罚。”
叶轻转头看见顾珏,只见他一脸刚睡醒的模样,睡眼朦胧,头发蓬松,明明也和一般人起床无异,但就是要更好看一些。
他的衣裳半敞,露出的皮肤很是白皙,叶轻见状眉头微皱,顾珏身上的白并非正常白皙,是一种近乎病白的颜色。
想着,叶轻竟有一种想给顾珏把把脉的冲动。
但是考虑到可能是以为被阉割才导致的病态,叶轻便也没忍心戳穿顾珏的病,只是问道:“贫道略懂医术,九千岁若是得了病,不方便与大夫说,可让贫道一观。”
顾珏闻言,眉头微微挑起,觉得小道长的话甚是有趣,便问道:“依小道长的意思,本尊确实有难处难以启齿。”
说着,他缓缓启程,靠近正坐在床沿穿鞋的叶轻。
两人的距离近到,顾珏每一次的呼吸叶轻都能感觉到,叶轻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坐的距离又稍稍远了些。
看来顾珏的确是生病了,叶轻不知怎么的,心中微有些堵塞。
“把手给我。”叶轻伸手想要接过顾珏的手,却被顾珏直接握住,往前一拽。
拉着小道长到自己怀中,顾珏伸手抱住了她的细腰,低声道:“道长若是有起死回生之能,不妨帮本尊救一救已逝去十四年的小弟,也好圆了本尊对小道长的非分之想。”
“小弟?”叶轻疑惑?她还没见过顾珏的兄弟姊妹,原来是已经故去了。
看着小道长一脸单纯,顾珏刚想开口解释,又觉得这般人物难得,还是莫要荼毒了他的小道长罢。
顾珏都没打算解释了,叶轻却还在疑惑,兄弟和非分之想有什么关系?顾珏对她有非分之想又是什么意思?
顾珏没再没理会小道长还沉迷在道门与宦官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之中,翻身下床,行至门边召来守在行至门外的内侍。
他穿着衣服,对着小道长说道:“马车就在门外,小道长可要与本尊一同进宫?”
叶轻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开,床上外衣便要往外走,“和你进宫,别说能少干点活,贫道估计往后在宫中都不好继续待着了。”
说着,叶轻决定比顾珏先一步离开这里,但她刚出门,看见门外的景色,立即觉得不对劲。
“这是哪儿?”叶轻转身问道。
这里不是顾珏的府邸,风水灵气并不一样。
王诩见主子又要隐瞒对道长的好,便自作主张解释道:“道长,是主子买下了这座宅子,往后道长便住在此处,若是哪里有需要,尽管与府中下人说。”
叶轻想起她之前问过德明公公的话,看来是被一五一十的转达了。
“怕是住不了。”叶轻摇了摇头,走进房间与顾珏说道,“在我未在朝中站稳之前,我们两人切莫再有交集。”
若想要稳稳当当地拿到一股势力,就必须要和顾珏撇清关系。
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她和顾珏认识,便会人提及他们之间的关系,届时反对顾珏之人便会从中作梗,支持顾珏的人也会掺和进来,那她能得到的人脉又与当今朝局有何区别呢?
顾珏也知道这般情况,但还是想找机会来找道长。
可惜道长不解风情,竟然一点他的好都不记下。
想着,顾珏点了点头,懒懒地回道:“好,那便听道长的。”
叶轻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出门对门口的王诩说道:“把你们九千岁的马车拉到后门去,你们从后门离开。”
随后,她看向站在旁边的下人,刚想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