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枫的嘴角露出了可爱的笑容,似是而非,他在看着张天师,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笑?!张天师顿时火冒三丈,“咳、唔……”深吸了口气,咽了口水,把最后的怒火都洒向了他,只是在他即将发作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呛鼻的焦味,又咳了一声。
南宫明枫先发制人,也是七窍生烟,指着张天师,怒声喝道:“大师,你不行,知不知道?!”
“我不行?不可能!”张天师更是火冒三丈,此时需要理论了。硬是强行咽下了口气,免得到时呛气上鼻,不然就吃亏了,“哪一次我不行了?啊?你说说看,就你不行,什么意思?”
望着他手中还紧握着挥舞的那柄桃木剑,南宫明枫似乎有点“担惊受怕”的样子,窃窃地回缩了些身子,弱弱地道:“大师,能不能把手中的家伙、安静一下?这样影响不好。”
想想也是,术道的高人,堂堂的天师,似乎真的没必要对人家携兵带械、舞枪弄剑,他垂下了桃木剑:“你……”
“太不像话了!”正待他开口说话时,却被南宫明枫义正词严地抢先了,“自己的符纸却把自己的胡须给烧了?还怎么混的?啊!你是哪里的?”
张天师又是愣了一下,怎么回事?不过,对方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姑且不论是否事出有因,目前自己的窘态必须加以掩饰保护,要不然,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位大哥、呃不,这位施主,”张天师赶忙笑容可掬地近前,几乎是挨着南宫明枫的身旁,轻轻加窃窃地偷瞄了雷彪他们一眼,见他们真的已经全注意到了自己的这边,连忙又是吓了一跳,迅速地转身并很好地遮住了他的另一边……
四叔和盈婷姑娘一直都在不远的地方偷偷地微笑和掩面而笑,四叔还好,特别是盈婷姑娘,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了南宫明枫是个如此之人,恐怕早已笑得花枝招展、腹痛弯腰了。
南宫明枫也是愣了一下,难道今日遇到了同道中人?正当他疑惑不解时,一碇碎银已经从张天师那宽大的衣袖中滑落,默默无闻并悄寂无声地塞在他的手中——
“这位施主,还请包涵,给我点面子行不?”张天师凑近了南宫明枫的耳边,轻声窃语道,“都是出来混的,不容易,你看,天气又这么热……”
这回,张天师连自称都改了,可见谦逊至极。
南宫明枫眨了一下眼睛,他笑了,这赚钱也太容易,不行,要再来一点:“大师,不是我说你,这个这个……”
张天师暗中所递出的这碇银子不足一两,按时价而言,不过是他的零头汤水,哼,不够,这样不行,南宫明枫在做着搓手动作的同时,还把攫索的目光有意无意间转向了雷彪……
在旁殷切期望的雷彪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一步,虽不知何故,但已刻骨铭心、大觉不妙,此次虽是信心满满,但浑身的冷汗还是不知不觉间暗暗地渗透并流淌了下来……
张天师怔怔地望着南宫明枫那熟练灵巧的手势动作,知道此人没有一时半会的工夫是练不来的,知道遇上了百年不遇的道上高手了:“施主,呃不,兄弟,请你务必体谅周全……”
又是一碇不大的银子,滑落在了南宫明枫的手中,这回应该有二两了吧?
南宫明枫低头又看了看,二两加一两,应该就是三两,这家伙,出手也太阔绰了,心里一乐,又抬起了头:“大师,你这样……”
在他抬头的同时,张天师虽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哭丧着脸道:“兄弟,呃不,大哥,我就这些了,没有了……”
“嗯?……”南宫明枫也是愣了一下,不知这位大师为何会如此心惧至深,他也不过想好意相问他,如果做完这场法事,会净挣多少?他怎么……
张天师的腿脚已经在明显地发抖了,他都把预备的不时之需暗中委婉地交托给了对方,虽然自己心甘情愿,但对方却是贪心遇黑客,这世道……
听着对方不悦的“嗯”声,张天师想哭的心都有了。太贪了,这家伙看起来年轻有为、眉清目秀,却想不到如此的腹黑。
“大哥,大哥,”张天师这回真的要哭了,几乎是手脚发抖,拉扯着南宫明枫的衣衫,颤求道,“我真的没有了啊,你就行行好吧……”
此时,他想揍人的心都有了,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袖里乾坤”,却不想出此差错。
他本是“武行”出身,这点小事,又一箭之遥,想想,就是冲动,很深的那种。但他还是隐忍住了,如果在此时动手,真的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南宫明枫又是皱了下眉头,很是关心地问道:“大师,您的手脚在发抖啊,很厉害,真的。”
望着他那“童真无邪”的面容,张天师又是一番感慨,这年轻人呐,唉……
他的手脚是在发抖,他也已看到,只是这不完全是因为“担惊受怕”所累。
还有的,则是因为,前几天附近的张大嫂、远方的李小姑、隔壁的王寡妇、邻街的俏姑娘、城东的小虎娘、郊外的四姨妹等等、等等,都是刚刚请他做了几场“法事”,祛邪除恶的那种“法事”……
咝……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津津有味地记忆犹新、心有余悸着,那几个娘们,说真的,那身材、那身姿,啧啧……如果不是本天师法力高强、道行高深,恐怕还真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真的费力啊。
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