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之前曾荣怀疑的是王皇后,可这会听闻虞嫔的儿子撞邪了,她倒是又疑心起童瑶来,兴许是童瑶看不惯虞嫔和十二皇子得宠,可她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想借把刀来,而郑姣就是这把刀。
此外,还有一事,郑姣在药典局也有一段时日了,帮着整理了不少陈年病案,曾向曾荣透露过先皇后的病案,后在曾荣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又查到了朱恒的两份病案,保不齐这事被崔元华告知皇贵妃了,皇贵妃想来个一箭双雕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两份病案的确存有疑点,可推敲之处颇多,曾荣至今也没明白为何皇贵妃会让这两份病案留下来。
话说当年朱恒出事,第一个给朱恒诊治的是卢太医,可第一个判定朱恒双腿不能医治的却是刘院使,紧跟着是另一个姓陈的院使,卢太医是在会诊的第三天才附和的。
可据曾荣了解,卢太医是专攻小儿病症的,且他的年龄在刘院使之上,医术和经验也应不在刘院使之下,否则,朱恒一出事,太后不可能第一个找他。
还有一点,朱恒腿脚经脉受损,免不了会用到针灸,可给朱恒针灸的不是曾太医,仍旧是卢太医。
也不知是那会曾太医年轻,医术没展露头角,还是有别的什么缘故。
后来,曾荣特地问过朱恒,他说后来卢太医离开了太医署,他的病基本就是刘院使全权负责了。
巧合的是,皇上最信任之人也莫过于这刘院使,因此,这些年别说太后,就连朱恒也从未怀疑过这位刘院使。
见曾荣又走神了,绿荷推了她一下,“想什么呢?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
曾荣摇摇头,“我在想虞嫔和郑才人两个,你说,皇上更喜欢谁?皇上真会因为十二殿下撵走郑才人?”
绿荷也摇摇头,“不好说,可能会吧,虞嫔比郑才人好看,又生了儿子,可惜,我没抓到那个女人的把柄。”
“就算抓到了你也别轻举妄动,你斗不过她的,不过你可以把证据引向王皇后或虞嫔,你自己千万不能出手。”曾荣正色警告她。
绿荷点点头,一笑,“放心,大仇未报,我也不舍得死。”
“呸呸呸,大正月里的,也不怕忌讳。”曾荣啐了一口。
“什么大正月的,今儿都二月二了,你忙什么呢,糊涂成这样?”绿荷给了她一个白眼。
“可不是的,我也是糊涂了。”曾荣看着自己手里的纸包,摇头笑道。
可不正是二月二,她去给覃初雪和柳春苗两位送点应节的吃食。
从覃初雪那回来,曾荣去了慈宁宫见朱恒。
自从那日朱恒向皇上表明心意后,曾荣见到他总不如之前自在,尤其在得知他捐出那二十万两银子后,震撼之余,多少也有些被感动,因为她知晓,这二十万两白银即便不是全部也肯定是十之八九了。
更别说,他还答应修书给两位舅舅,向两个从未谋面的亲人开口求情,即便对方是至亲,朱恒心里肯定也会不自在的,毕竟他所求的两件事哪件也不是小事。
因着这份愧疚,曾荣对朱恒的治疗更为用心了,这些日子又没少拿自己练习,一是为找新穴位,以期能唤醒更多的经脉,二是增进自己的扎针技巧,让朱恒少遭点罪。
其实,这些时日不光曾荣用心了,朱恒也更为配合了,他命小海子帮他找来一个壶,有空就练练投壶。
这是在练习臂力,原本他是想在后花园练射箭的,可惜他的手连最轻的弓都拉不动,所以只能先练习投掷。
另外,他也记着曾荣说的,只要有空,他就会对自己的双脚发出意念,尽管目前为止他没有一次成功过,但他却依然乐此不疲。
因为这些时日他明显感知到自己身体有变化,先是针灸时能感知到麻感和痛感的穴位越来越多了,再有就是腿部肌肉有复苏征兆,不再像之前瘦的只有一层皮。
为此,朱恒加大了练习的力度,只要有空,他就会交叉着开始练习。
这不,曾荣进来时,他刚放下书本,又开始练习投壶了。
“哇,三天没来,你又进步了?”曾荣见他很随意地就把手里的箭扔到了壶中,夸张地问道。
“你也知你三天没来了?”朱恒扔下手里的箭,转过轮椅,看着曾荣,声音有点软糯,似带了几分委屈。
“我忙啊,这些日子大家都忙,皇上更忙。”曾荣说的是实话。
“骗人,再忙,来慈宁宫的时间总是有的。”朱恒不信。
就算曾荣当值,可酉时下值到亥时就寝中间隔了两个时辰呢,曾荣若想来看他足够了。
“又说我骗人,第三回了,我到底骗你什么了?”曾荣想起之前朱恒叫过的两次骗子,问道。
朱恒没看她,转头命阿梅去给曾荣倒一杯羊乳,取几样点心来。
“不用麻烦了,一会就该用早膳了。”曾荣道。
阿梅没听的,冲她眨了眨眼,出去了。
“我知你在父皇那早上习惯了用一盏羊乳。”朱恒见屋子里没人了,这才说道。
“谁告诉你的?”曾荣可不认为皇上会有这闲心说这些,以为是朱恒在乾宁宫里也有内线,不由得小激动了一下。
朱恒斜了她一眼,“想什么呢?你自己说的。”
“我自己?”曾荣问完细思了一下,貌似还真是自己,忙拍了下自己脑袋,“这是今儿闹的第二个笑话了,完了完了,最近怎么老是犯糊涂?”
曾荣把刚才碰到绿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