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父亲的形容是一种广泛的身份,他不仅是你们的父亲,也是你们父亲的父亲,也可以是你们祖父的父亲,因为君父是天下所有人的父亲。”
“哇。”
这些孩子都颇为吃惊的惊叹一声,然后就是挠头。
“那站在皇上父亲的面前,是不是我跟我爹就属于兄弟了。”
课堂内,顿时一片哄堂大笑起来。
“贫嘴。”
讲师拿着戒尺走过去冷哼一声:“伸手。”
“哦。”
淘气的小子伸出手,顿时疼的委屈巴巴。
他觉着自己没猜错啊,既然皇上是所有人的父亲,那站在皇帝的角度上来看,不就都是平辈的孩子一视同仁了吗?
打闹嬉戏之余,这些孩子一天的功课过的便特别的快,也极其舒适。
一节课只有半个时辰,而后便是一刻钟的休息。等第三堂课结束后,便是半个时辰的吃饭和午休时间。
午休结束后,这些孩子会有半个时辰的体训课。
等到体训课结束又是一刻钟的休息,随后便要继续上课了。
半个时辰的功课一刻钟休息,最后再上最后一堂课就可以放学了。
一天下来,整好便是四个时辰。
五堂学习课、一堂体训课。
孩子们的读书生活舒适且充实。
而当一天的功课结束后,那么三堂课的讲师还会留下回家的功课作业。
自是简单的写下多少个字亦或将九九乘法表抄写一遍。
一如南京之学堂,在江西和浙江这些试点省份,大明的官办学堂也在火热的开办之中,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招生的‘标准’无法做到南京城那般的严格。
杭州府钱塘县。
这里有着钱塘江、有富春山居图,是杭州府的倚郭,当年,也是南宋的首都临安府脚下。
人杰地灵、文气鼎盛。
开春的钱塘褪了春潮,空气中还残留着大量淡淡的湿气,杭州多雨,经常一下就是半个月的时间,街头街尾的道路上都湿漉漉的,来往的儒衫学子都在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小心防备着可能会突如其来的风雨。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几名士子便扬起头,恰看到一骑疾驰,只是令人惊诧的,这黑色的高头马上,驭马的却只是一个小小的红衣稚童。
“呵,好家伙。”
这几个学子反不觉惊诧,显然是认识这马背上的孩子,纷纷出言赞叹:“红孩儿,骑黑马游街。”
这稚童拉住马缰,直视这些学子,还像模像样的拱手见礼,而后傲然到:“赤帝子,斩白蛇当道。”
“好!”
几个学子都鼓掌叫好,为这孩子的气魄喝彩,随后问道:“此去何处?”
“杭州学堂。”
“六岁稚童,何敢骑马驰道杭州?”
“冲龄甘罗,也敢高居秦国庙堂。”
几名学子见难不住这小小稚童,都纷纷让开路,恭敬目送此子离开,望着背影赞叹:“此子真人中龙凤,假日必为首辅,于家有福啊。”
“不得了,不得了。”
钱塘县往杭州最近,也有几十里的路程,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六岁稚童,便是骑马一头撞进了杭州府内,直把杭州童学堂的堂师唬的怔神,捏着名册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拴马的孩子。
“于谦?”
“学生见过恩师。”
小小孩童,有礼有节,到让这翰林学子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天纵英才,谓麒麟童。
“快快进来吧,还有一刻钟便要开堂授课了。”
跟其他的孩子不同,这叫于谦的孩子走进新颖的学堂中并未东张西望,十分稳重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直腰挺身,静静的翻看自己面前的那本《国学:一年》的书籍。
他识字,早在三岁时便可通读唐宋诗词了,这本书里的内容与他而言十分的浅显。
但于谦还是来了,这是一个孩子主动向家里要求的,于谦的祖父是当年工部主事,浙江清吏司的郎官,于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时代不同了,按部就班的在家里读古文经典将来已经不见得有什么出息,所以于谦才希望能来学堂读书。
开课,致礼。
虽然一年级的水平对于谦来说极其的简单,但他还是很用功的在学习,静下心,跟着讲师识字认拼音,然后温习着简单的入门诗。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读着孟浩然隐居鹿门山所作的田园诗,于谦却看向了南京的方向。
而在南京,朱允炆也在时刻关注着教育这一块。
学堂开办也已经有一两个月的光景,朱允炆便通知双喜,坐不住的他打算离宫去看一趟。
算不上低调出行,不过是在不干扰到学堂内孩子们的学习前提下,将学堂外的安全环境落实好即可。
“这群孩子将来可能出一省布政、也可能出部堂大员,朕自然要看看。”
一身轻简的便服,朱允炆已经推门走进了学堂的庭院之内,这时候正赶上开课,三间堂舍内都有着讲师授课的声音。
新任的教育部尚书黄观陪在朱允炆的身侧,看着后者极其恶趣味的在一间间房舍的窗户外窥视,也不知道皇帝在看什么。
皇帝在干什么?当然是想体验一下班主任抓包的小趣味了。
但是紧跟着他就很失望的发现,一堂之内百名学生,没有一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