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在吃瓜群众眼里,赵明诚很好的诠释了这种风骨。
一人独上文德殿舌战群儒的魄力令人津津乐道。
连续几天,东京城都在议论一个名字,那就是——赵明诚!
……
而朝堂经过一阵暗潮涌动,终于有壮士出马了。
左司谏陈瓘上奏章弹劾,指责向太后干预朝政、纵容亲属为非作歹,倘若不还政必将遗臭万年!
这还了得?如果说赵明诚投下的是石子,那陈瓘则是扔下巨石!
毕竟赵明诚只是属于“嘴炮”的范畴,单单只恳求太后还政,而陈瓘却是弹劾!
陈瓘是何许人也?元丰二年探花,为人谦和公正,曾经上书言“朋党之争误国”,更弹劾过蔡京,此人风评极好,从不参与新旧党之争,是个非常正直的谏官。
他出面弹劾想来是公心,是真看不下去向太后秉政,或者说唾弃向家人的所作所为。
赵家大厅里。
赵挺之叹气道:“子玉这封奏章言辞太犀利,恐怕会遭贬谪。”
赵明诚颔首,这是意料之中,朝堂众臣也在看赵佶的反应。
赵挺之仔细打量着他,笑着打趣:“德甫,老夫都有些琢磨不透你,心思太深沉。”
赵明诚正色道:“儿子身为大宋子民,理应心忧社稷,朝政……”
“停!”
赵挺之打断,似笑非笑道:“你不就是图名么?这下目的达到了,这两天同僚都在议论你,老夫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赵明诚嘿嘿笑道:“爹,你教的嘛,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嗯。”赵挺之难得夸赞一句,:“投机也是种本事,这事做得不错,出乎老夫意料之外。”
父子俩说话间,小厮来报,有内侍上门。
来的还是老熟人,不过身后还跟着个小黄门。
李彦跟赵挺之打过招呼,便笑着道:“德甫,官家可是对你非常不满。”
“哦?”赵明诚故作惶恐道:“唉,是我太过鲁莽。”
李彦清了清喉咙,模仿赵佶的语气恭声道:“圣谕,因京师流言四起,圣母皇太后情绪低落,以至于哭泣不食。朕深感自责,特勒令始作俑者赵明诚也不许吃饭!”
呃……
赵明诚哭笑不得,太后耍赖不吃饭,惩罚到他头上?这也太扯淡了。
再说太后流泪,又不是他弄的…是陈瓘好不好!
赵挺之也无语凝噎,什么跟什么啊!
李彦笑眯眯道:“德甫,可要谨记圣谕不得违抗,有人会盯着你的。”
说完努努嘴,身后那小黄门上前拱手道:“杂家会时刻跟着赵公子。”
赵明诚错愕道:“睡觉也跟?”
小黄门很老实地点头。
赵明诚:“出恭呢?”
小黄门还是点头。
赵明诚怒道:“不可,吾又不是罪犯,岂能受人监视。”
“绝对不是监视。”那小黄门扯着难听的公鸭嗓子说道:“杂家只要保证赵公子不进食就行。”
赵明诚蹙眉:“太后一日不用膳?”
小黄门颔首道:“那赵公子就不许吃饭。”
“荒谬!”
赵挺之嘀咕了一声就拂袖离去,想来也是觉得官家无理取闹。
李彦拱手告辞,临走还叮嘱道:“德甫要是左耳进右耳出,官家可是会大发雷霆的。”
赵明诚摇头失笑,这艺术家太不着调!
不过此举另一方面可以反应出——他心情真好。
……
酒楼里。
“赵兄,你真是神人,小弟要做你门下走狗。”
郑不浪发自内心敬仰,对赵明诚的崇拜简直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什么是蛮横?什么是霸道?在赵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向庭不是牛掰么?换做普通人,可能就忍气吞声。
就算是自己,最多也就防备向家报复。
可赵兄呢?直接朝向太后动手。向家跋扈的底气是什么?还不是向太后秉政当权,赵兄直接来个挖根!
等向太后还政了,向家就是断了地基的房子,外面雕栏玉砌,内里摇摇欲坠!
赵明诚摆摆手道:“难说。”
“这有什么难说的。”郑不浪嚷着话,不过瞧见一旁的小黄门,便斥骂道:“滚开,莫要听墙角!”
小黄门不太服气,梗着脖子不吭声。
郑不浪当即怒喝道:“再不滚就让我姐夫换掉你!”
咻!
小黄门瞬间就跑出包间,守在门外,手里还拿着鸡腿鸭脖。
“这晦气的死阉人!”郑不浪骂了一句就压低声音道:“依小弟看来,太后必然要还政,这是大势所趋非她所能阻挡。”
赵明诚奇道:“朝堂诸公都没把握的事,你这么有自信?”
“嘿嘿。”郑不浪摸摸鼻子道:“这是我姐姐分析的,她曾经是太后的侍女,非常了解太后心性。”
赵明诚轻笑道:“那我姑且信之。”
郑不浪竖起大拇指,吹捧道:“赵兄,你这是一战成名啊!太后要真还政了,你单枪匹马上文德殿的事迹足以名留史册,往后入阁拜相可得多照拂小弟。”
他姐姐今儿个才提醒来着,赵明诚此人前途无量,不浪你得好好结交。
所以他屁颠颠登赵家门,请赵兄出来吃饭喝酒。
赵明诚淡然道:“别把功劳盖在我头上,我只是个太学生。”
“低调,小弟懂的。”郑不浪满脸堆笑,末了才招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