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三十年!”有个同行的商人迷醉的道。
一根筷子砸过来,后面是周大贝乌沉的脸,同行的商人没反应过来,也火了:“你砸我做什么!”另一个商人笑道:“大贝爷的意思别打岔,赶紧上酒。”
同行的商人乐了:“急死你周大贝,这酒埋几十年,水蒸干了跟锅粥似的喝不得,你再急也得等我们掺新酒,”酒菜送来的时候,他一直和林鹏在一起,所以知道这酒菜的来历,不和周大贝怄气就感叹道:“林老板咱们交往十几年,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在南兴是真有面儿,承平伯爵府送席面给你,昨儿晚上的生意做的也公道,成,以后我跟着你混了。”
其它的人听完一起夸林鹏的交际广,独有周大贝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一个圆,眼睛瞪成两个圆,脸本来不是太圆,硬生生的扩张成一个圆,看上去像鹅蛋里面套鸭蛋,鸭蛋下面又套鸡蛋。
让见空子就敲打的侯三暗乐,一个字不说,大贝爷你自己体会去,三爷带你来的是好地方吧。
林鹏掺酒搅和和分酒,周大贝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到酒碗送到他的面前,酒香浮动脑子昏,他电光火石的动了,揪住侯三提拳在手,咬牙道:“好你个老三,我不缺你吃不缺你喝,这样的好地方你不早带我来。”
侯三没有想到有这一出,自家表哥为什么往南兴来,前因后果不是都清楚,他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回神,周大贝的狰狞脸面让他结结巴巴:“我说哥哥哎,还不是为你家才到南兴来的,我表哥差点没了性命,你都忘了不成?”
周大贝放下拳头,怔忡的坐着,大家都对着他暗笑,侯三暂时的不敢惹他,酒菜都是上好的,侯三只管大吃大喝,周大贝忽然的动了,从怀里抓出一把银票也不看数目,尽情往林鹏手里塞,没头没脑的喊着:“以后好地方记得带我。”
林鹏忍无可忍,从昨儿晚上就看着自家表弟和周大贝不像话,一个哄吃哄喝哄银子,另一个愿打愿挨,商场老油条也看不下去,周大贝还要再来这一手儿,不由得厉喝:“拿走!这一套别对着我耍。”
这位实在气狠了,眼睛天生没有周大贝大不要紧,瞪得凶猛就成,吓得周大贝银票在手上,可是脚底下也跟着忙乱的动上几下,手忙脚乱的往收回,陪起笑脸:“嘿嘿不值钱,我昨儿让院子里妈妈帮我大换小,原想着打赏红街姑娘们的。”
林鹏不理他,虎着脸训一旁看热闹的侯三:“你!带他到南兴就算尽到责任,你也收了他的钱,他管你的路费,他做生意赚多少是他的能耐,你别再跟着掺和,要钱我给你!”
侯三这会儿也惹不起林鹏,低头:“是是。”跟着侯三来的几个帮闲也垂下脑袋。
大家安静的吃饭,林鹏有些消气,向着侯三和几个帮闲语重心长:“兄弟们都三十的人,不小了,还在外面玩到几时是个头,老三,哥哥我说过,你来帮这一回忙,哥哥给你起宅院娶老婆,我说到做到,等我帮完生意就和你说说,至于这几位跟来的兄弟,你们一路陪着也辛苦,稍后我有几两银子送你们,回家做个小营生吧。”
周大贝玩上面犯浑,人不浑,一面听一面点头,林鹏又找上他,失笑道:“你觉得南兴好,多来几回,感我的情,就多多的照顾承平伯府的商会,”
“是是。”
“还有,你家的货明年卖我些,南兴这些商人都是狼托生的怎么着,我还没明白过来呢,兄弟你倒有这么多的货在手上,那起子狼全抢的干净。”
“是是。”周大贝笑的很天真:“哥哥你带我多些生意场走走,我家的货物随你挑。”
大家谈起生意来,席面上恢复谈笑风生,都没有多饮酒,看看到时间放下碗筷去承平伯府的商会,生意要做,人场也要捧,簇拥着昨夜一百万两交易额的大贝爷,这一行商人走的虎虎生风。
.....
取消宵禁让南兴变成美丽的不夜城,还在三天商会里的承平伯府无疑是不夜城的中心,除去商人络绎不绝的进入,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逛逛,揣着几两银子享受一下伯爵府门内的风光。
几顶轿子过来,轿前的灯笼标记着主人的府第,“冯府”,“吴府”,“范府”的字样。
第一乘轿子里的范夫人打起轿帘,在轿身的摇晃里注视承平伯府角门的热闹,神情里露出不屑,轻轻的啐上一口:“不要脸的东西,不好好守孝还挺会玩花样。”
让轿夫继续前行,隔壁街道上的乔府门外住轿,范夫人看向灯光下明暗有致的府门,有敬意油然的出来,她敬重的除去乔府也是世代南兴以外,再就是乔老爷近来隐然的主导南兴世家官员,范老爷的态度决定着夫人的想法。
经历风雨而斑驳的石狮子后面,各自走出几个人,左边的桃红锦袄配葱绿色裙子,鹅蛋脸儿大眼睛,一左一右两个俏丽的丫头,有一个开了脸,有一个还稚气,这是乔家大儿媳熊氏。
右边石狮子后面走出的,豆绿色的锦袄配水红色的裙子,瓜子脸儿颧骨高,五官像浮在面上的画,美的接近不真实,一左一右两个俏丽的丫头,有一个开了脸,有一个还稚气,这是乔家二儿媳黄氏。
两个人都堆着笑,却从不同的方向走出来,石狮子是一左一右的分开,没有哪家成对的摆放,范夫人额头作痛,就知道乔家今儿又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