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也不知道为何吴翟一见老顽童就动手?
还以为老顽童来桃花岛之前,曾与江南七怪结下过什么梁子,也不好随意劝止,只在一旁暗自戒备,若他们以性命相搏,却得出手将他们分开!
吴翟凝神抢攻,又堪堪拆了一百余招,老顽童双手发抖,手臂酸软,已是气喘如牛,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又见吴翟右锤高举,忽然自上而下似泰山压顶般的砸来,老顽童自知难以闪避,急忙催发全身功力,急使双掌迎出,一虚一实,一阴一阳,正欲化去这至猛至烈的一击。
待他双掌及锤,吴翟忽然松开右手,右锤已与老顽童双掌相触,发出暴雷也似的一声巨响,斜斜的飞上半空!
与此同时,他右拳却悄无声息落下来,正砸在老顽童胸口。
内力喷薄而出,便听老顽童胸口“喀喇”一声,肋骨齐断,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吴翟踏步跟进,伸手在老顽童胸口、肋下、腰间点了几指头,老顽童口中犹自汨汨流出鲜血,但口不能开,身不能动,浑身上下只剩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焦急的滚来滚去。
吴翟却不理他,一弯腰,钻进了他身后岩洞之中。
老顽童神色更加惶恐,便听洞中传来一阵闷响,似是吴翟用那沉重的锤子将洞中器物都砸了个遍……
黄药师见老顽童脸憋的通红,双目圆睁,知道他是害怕吴翟将《九阴真经》的上卷经文搜了去。
他们绞尽脑汁,一斗十五年,为的就是这经文。
如今见他如此狼狈,却又起了恻隐之心,走上前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坐好,正要解他穴道,吴翟已走出来。
他左手提着锤子,右手拿着一部经书,朝黄药师怀里一塞,说道:
“拿去!”
又伸手抓住老顽童腰带,一甩手将他扛起来,放在肩头,走过去拾起右锤,回首道:
“黄老邪,这经书是借你的,抄完记得还我!”
黄药师脸色尴尬,他在这守了十五年,此时终于得到《九阴真经》下卷,想不到却是这么个法子,着实有些胜之不武。
正要说些什么,黄蓉忽然从花丛里探出头来,招手道:
“原来你们在这里呀!”
又见吴翟扛着满口是血的老顽童,惊叫道:
“五哥,老顽童怎么啦?”
吴翟哼了一声,道:
“没怎么,我看着不顺眼,便打了他一顿。”
黄蓉吐了下小香舌,跑到黄药师身边,挽着他手臂道:
“爹爹,快走吧,我都做好饭啦!”
黄药师宠溺的摸了下她秀发,将经书塞进怀里,笑了笑说道:
“好,咱们吃饭!”
黄蓉却是眼尖,喜道:
“爹爹,老顽童终于肯把经书给你啦?”
黄药师笑道:
“他怎么肯给我,是你张五哥狠狠打了他一顿,去洞里抢来的!”
黄蓉嘻嘻一笑,眼珠子一转,说道:
“这么说来,五哥前后岂不是送了爹爹一部完整的《九阳真经》?”
黄药师笑道:
“确实如此!”
黄蓉笑道:
“那爹爹不送五哥点儿什么?”
黄药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都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
黄蓉双颊绯红,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多问,蹦蹦跳跳的跑了。
她却是会错了意,黄药师所说的“一家人”,是指吴翟自认是冯蘅的弟子,自然是一家人了……
吴翟见黄蓉脸红,知道她误会了,还不及解释,她却跑远了。
无奈摇摇头,向黄药师道:
“黄老邪,你是不是要把经书烧在我师父坟前?”
黄药师点点头,问道:
“怎么?”
吴翟道:
“师父因默录经书力竭而逝,黄老邪你若是心诚,就自己将这经书抄一遍再烧,师父泉下有知,必然也是欢喜的!”
黄药师深以为然,点头道:
“正该如此!”
于是上前引路,吴翟扛着老顽童跟在后面,兜兜转转进入岛内,踏进花厅。
黄蓉已置办了两桌酒菜,曲灵风他们坐了下首一桌,上首一桌空着,是留给黄药师的。
见师父进来,曲灵风等人都站起来。
黄药师摆摆手,将吴翟让到上首那一桌,他也坐了下来。
吴翟将老顽童放下来,扶着他坐好,又问:
“若你不骂人,我便解了你的哑穴!”
老顽童眨了眨眼睛,吴翟在他胸口一点,老顽童大声叫道:
“喂,你还我的经书!”
吴翟笑道:
“不急,等黄老邪抄完了,我就还给你!”
老顽童吹胡子瞪眼睛,但又无可奈何,他动也动不了,又不敢骂人,怕吴翟又点他哑穴,那样闷也闷死了……
吴翟见他满脸委屈,又说道:
“老顽童,你若是乖乖的不叫不闹,等黄老邪用完了经书,我便教你一门天下第一的功夫,让你比现在厉害一倍,如何?”
老顽童扮了个鬼脸,说道:
“哪有这种武功,《九阴真经》上的吗?”
吴翟道:
“王重阳不让你练《九阴真经》,你当我不知道的么。我这门功夫,说难是难到极处,说容易也容易之至,有的人一辈子都学不会,有的人只须几天便会了,我看你一把胡子,怕是难学……”
老顽童是个武痴,吴翟不说便罢,一说这极难极易的妙处,他一颗心早痒得难以自已,忙不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