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裕接过来,封签上的标志的确是十万火急,忙打开,窄窄的纸条上,写的一串暗语,外人不懂,魏亭裕却时间明白,眼瞳骤缩,“收拾东西,立即回皇城,快!”

没人敢怠慢,立即收拾东西。

小草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亭裕,怎么啦?”

魏亭裕口中有几分干涩,嘴唇动了动,小草凑上前,他顺手就将她拉进了,在她耳边低语道:“皇上病危,急招你回去。”

小草的眼瞳也跟着急剧收缩,“怎么会?”宣仁帝身体一向不错,然而,这人得急病,谁又能说得准呢?只是,养父都搞不定吗?她当初让养父坐镇皇城就是以防万一,现在……

官场上的事情,小草就算不懂,但也知道,皇上若是真有万一,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好几个皇子都已经成年,背后都有不小的势力支持,别说是储君未立,就算是现在匆匆忙忙的立下,一场大动乱也是必然的。

所以,皇上不能死!

“亭裕,派些护卫给我,先送我回去。”小草当机立断。

“萱儿……”

“你后面慢慢回来,不必着急,药已经配置好了的,记得准时吃。”小草说完,就直接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去了,就带一些必要的东西。

小草的手从魏亭裕掌中滑开,魏亭裕收了一瞬又松开,看着她进屋去了,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现在这个情况,皇城就是个泥潭漩涡,最好是能避开,尤其是他们在外面,借口都不用找。

可是魏亭裕知道,他不能阻止,从任何一方面来讲都不能,甚至不能随她一起拖慢了行程,“萱儿,将你配置的那些药,全部带上。”

小草脚下一顿,“知道了。”

魏亭裕闭了闭眼,“来人……”

“主子。”文新立即上前。

“文新你留下,萱儿四个丫鬟留下,所有护卫加上花语,护送萱儿回去,不计一切代价,懂吗?”魏亭裕眼神锐意十足。

“唯!”

小草很快就从屋里出来,“可以走了。”

“萱儿……”

小草握住魏亭裕的手,“亭裕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你慢慢回来,等你回来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原样。”倾身在他唇上亲了亲,可以说是万分大胆了。

然而这个时候却没人去在意这个,只有小草匆匆的离开。

魏亭裕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去看小草离开的身影。

从下面的人拿来传信,谢三爷就保持了安静,这会儿又捻了一颗棋子,不紧不慢的落在棋盘上,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小丫头这是忙着回去救人?如果是一般人,她应该不会有危险,所以要救的这个人应该非常重要,甚至牵扯甚广,比如说皇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魏亭裕眼神凉飕飕的刺过去。

谢三爷确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看上去就没怎么当一回事,反正嘛,这皇城有什情况,也全然影响不到他,当然,关于这一点,是真是假,也只有他心里清楚。

“如果换了是我,在这个时候肯定不会送她回去。不过认真说起来,我之前还以为,魏世子跟那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不会出去吃喝玩乐,不过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谢三爷带着三分笑,似乎对此有着浓烈的兴趣。

魏亭裕撩着眼皮看着他,“这世上,兴许时时刻刻都在死人,不管这身份有多贵重,如果死在哪个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里,没被人发现,那就真的是白死了。”神情中分明带着几份隐藏不住的戾气,阴测测的。

谢三爷再度落棋子儿的手顿了顿,瞧着在短短时间里好似换了个人的魏世子爷,心里不由得啧了一声,这人的处境呢,果然都是对比出来的,他当年多少的不甘,怨憎,心灰意冷,比起他魏世子爷似乎又根本就不算什么不是。

好吧,谢三爷稍微的良心发现,不再去撩拨刺激他。——他不承认魏亭裕手上或许真的沾了不少人命,将他惹毛了,搞不好真的会对自己下手。

另外那边,小草出了赵家的门,魏亭裕手底下的几个人已经在等着了,人手牵着两匹马,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哪怕是夜以继日,也需要数日的时间,然而实际上不可能半点不休息,所以,最快大概也需要五六日。

既然是要她回去,那么非常可能是普通的手段根本就不能起到治疗效果,所以小草现在只能希望自己养父能尽量的稳住情况,拖延时间,不要在她赶回去这几天时间里就出现不可挽回的情况。

小草不会骑马,自然就只能其他人带着,每人两匹马,轮流着来,在她身边的就只几个,其他人已经前面“开道”。

文新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回去复命。

魏亭裕面无表情,“收拾一下,我们也出发。”即便是小草让他不要着急,魏亭裕也不可能再继续停留哪怕一日。

要说魏亭裕带出来的肯定就不仅仅是护卫,也还有普通的随行人员,毕竟那么多的东西,护卫有护卫的职责,不够就算如此,必然也不会将带出来的东西全部带走,他需要轻装简行。

谢三爷施施然的起身,“既如此……”

“烦请谢三爷随我一起走。”魏亭裕不容置喙打断对方的话。

谢三爷眉宇轻轻一挑,“魏世子爷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那又如何?”可谓是相当的霸道强势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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