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文杰炒了一桌的菜,吃饭时斟了二两白酒。盛夏有些心不在焉,米饭在嘴里捣来捣去就是咽不下,推开碗说:“我吃饱了。”
转回卧室。
盛夏斜倚在床里何一鸣曾给他写过的情书,那个年代一封传递情书就是信物了。学校里他是人人唾骂的,但每当他看到这封情信时,脸上都会露出笑来。
没多久便有酒味袭来,鲍文杰晃悠着进了房。
他打着臭烘烘的酒嗝,大呼小喝,“学校给我打电话,你也懂得交男人了,长大翅膀硬了啊,你跟他干什么了啊,你的胆子还真大……”
盛夏惊慌着往床外爬,“我妈去哪儿了,你不知道……”
“去打牌了,一时半晌回不来的。”鲍文杰点了根烟,靠在床头用腿挡着他,深吸两口,突然像座大山似的朝他压过去。
盛夏惊叫一声,胸口窒息地闷住,酒味熏得一阵晕,头磕在窗台,连踢踹也来不及,就被他支撑在床上。
鲍文杰一只手掌捂住他的嘴,一只手拽住他的仔裤。
盛夏感觉到身底下的那张情书被压皱了,鲍文杰手忙脚乱,捂着他的嘴,仔裤被褪下时,他挣扎着,含糊地哭喊着。
恐惧,铺天盖地的恐惧。
盛夏在抓挠中拼命地呼喊,“妈——爸——”
绝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
“咔嚓!”
大门口似乎真的传来响声,稀里哗啦的细微声在蔓延。
盛夏扭过头,和鲍文杰几乎同时看见了——
芹菜推开门,惊悚地愣住,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手里的一袋苹果哗啦脱手,滚了一地,之后慌乱地……关了房门,逃了出去。
芹菜……关了门,出去了?
盛夏侧头看去,眼中满是震惊,绝望,恐惧,愤怒……
“妈!”盛夏尖叫着,出口却是闷闷的呜咽声。
鲍文杰猛地从盛夏的身上爬起,惊慌地跳到地上,整理着衣服窜出卧室。
盛夏抓起被褥,遮蜷缩成一团,眼泪止不住地流,大口大口喘-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没多久,听见芹菜在走廊的抽噎声,大门“咣”地踹开,鲍文杰摔门出去了。
盛夏浑身颤抖,无声低泣着,抓紧褪下的仔裤,抱紧身子。
在场工作人员们全都屏息凝神,这场戏太紧张了。
监视器里,顾劲臣饰演的“盛夏”蜷缩一团,浑身发着抖,过了一会儿,而后他的双手开始无措地四处乱抓,仿佛想一定要抓住点什么东西才能活下去,他低低地哀叫一声,“啊!”
他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穿上裤子,发狂地,还从衣柜里拿出了他的压岁钱和几件衣服。
盛夏跑出家门,看见芹菜坐在楼梯上,身体抱成团,发抖地抽泣着。
那一刻,盛夏笑了。
盛夏离家出走了。
从此开始了一个同性恋的漂泊命运,他一生遇见了五个男人,每一个他都认真地去爱了。
那年他十八岁,那晚是他和母亲的最后一次见面,他抓着芹菜的肩膀摇晃着,“为什么?为什么啊?”
芹菜被他晃得头撞在墙上,呜呜哭着说:“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妈妈求你了,没有他我怎么办呀?”
盛夏怔住了,眼睛血红的,嘴唇颤抖了下,终归什么也没说,像将一袋垃圾摔进垃圾桶那样甩开她,发疯地跑下了楼。
“完美!过!”李里导演说。
片场里传来一阵掌声。
这场戏,三位戏骨的碰撞,简直太精彩了。
劲臣夜里回到了剧组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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