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老大该不会生气吧?”白翼脚步加快,大休息室近在眼前,“不会打起来吧,咱们进去看看?”
“这么进去好吗?”聂冰灰不赞同道,“还是在走廊等一会吧?先敲敲门?”
崽崽躲得远远:“我不进去,二叔你去敲门,万一看见什么非礼勿视的呢?”
“还是在外面打个电话吧。”沈起幻说。
“怕啥,你们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全是黄-色废料!”白翼说,“我觉得,打架的几率更大,干别的不可能——老大给咱们的第一条禁令是什么?公共场所禁止玩炮,和相好的亲嘴儿也不行,他还能明知故犯不成……”
这么说着,“咚咚”敲了两声,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应。
白翼一慌,直接推门,门没锁。
“收工啦,回家吧……”
话音未落,目光定格在沙发上。
没有杀气,没有血腥味儿。
气氛不太对。
大休息室里,容修弯腰倾着身,摁着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两人衣衫扯得凌乱。劲臣桃花眼泛红,七分醉意三分淫,红着眼睛,勾着容修脖子不放手。
容修侧过头,气场变得冰冷,看向房门口站着的兄弟们,“三分钟。”
白翼像个发现危险的扫雷专家,抬起两只巴掌挡在眼前,轻手轻脚往后退,张开双臂拦住身后人,后退到走廊里,又把门给带上了。
“三分钟也太短了吧?”白翼自信满满进去,分分钟吓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兄弟们向他投以怜悯目光:“……”
该,叫你瞎紧张。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有谁见过他们吵架,或动手干仗吗?
走廊里,兄弟们东张西望,没搭理他。
没等多久,容修就出来了。
兄弟们迎了上来,容修回手关了门,劲臣没跟在他身后。
白翼视线乱飘:“怎样了?”
“什么怎么样,”容修面色平静,“一会儿你送他回去。”
“谁?我?”白翼指自己鼻子。
容修略思片刻,道:“你和老幻一起,他要是不听话,你俩也有个照应。”
“什么?什么不听话?听谁的话呀?你让一个三十岁的影帝听咱们谁的话呀?”白翼一脸不可思议,随后就横眉竖目,“先不说听话的问题,让我们送他回家,不合适吧?”
“不合适?”轻飘飘的一声。
“不合适!”白翼嗓门提高,掷地有声,他环顾走廊前后,压低声音道,“他来这,也不是找咱们的。你站在这儿不管不顾,让哥儿们送他回家,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容修不受他影响,脸上没表情:“你觉得,现在这种关系,继续纠缠下去才比较合适?”
白翼一噎:“倒也不是……现在什么关系了?你问问你自己。”
“容修,如果断干净了,就不会有牵扯,”沈起幻道,“既然他来找你了,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照顾一下。俗话说得好,不能做夫妻,也不至于成仇人。”
“对,就是老幻这个意思,咱爷们没那么小心眼子,”白翼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非要弄得双方都不好过吗,像圈内那些夫妻一样老死不相往来?哦,还是说,哥拔吊无情,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容修眼角看他一眼。
白翼被这一记轻瞥慑住。
不小心戳了容修往事,白翼多少有点色厉内荏,心虚道:“你瞪,瞪瞪瞪谁呢,睡了他的又不是我们,他喜欢的、忘不了的也不是我们,让他来找你的也不是我们,你跟谁置气?”
“别说了。”
“怎么不说了?要是换成别的事儿,哥几个什么都依着你,唯独这件事,必须你自己去办,”白翼严肃下来,露出平时少有的兄长表情,一字一句道,“不管你俩能不能好,我不想你将来回想起来会后悔。”
白翼是dk五兄弟中,最为年长的,也确实是兄长。
“还记得你当时拒绝参加‘拜托兄弟’时,我是怎么说的吗,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过,我最讨厌放任身边人为你伤心却还无动于衷的男人。”
“你觉得我无动于衷。”容修轻声道,他动了下唇角,没再说下去。
小渡家前台传来一阵阵欢呼,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容修敏锐地看向声源处,见丁爽守在走廊拐角处。丁爽朝这边摇头,他正在给兄弟们把风。
“好吧,动了。你俩都动了,但是,你俩衷了吗?”白翼上前两步,在他耳边说话,声音不大,“不管能不能好,给彼此一个机会吧。写歌写得那么明白,‘给未来一个机会,给和平一个机会,’放在你自己身上,怎么就不明白了?你给你俩一个机会了吗?就算商业合作,取消合同也有要有个谈判过程;邪恶的罪犯也会有上庭辩解的机会。去年夏天你不是像精神病一样研究过《婚姻法》么?你知道的吧,就算离婚,民政局也会问得明明白白:你们确定夫妻感情已经破裂了吗?他怎么不先问别的?是嫌贫了还是爱富了,是不孝了还是作妖了?这不重要,‘感情是否破裂’才排在第一位,知道吗?哦,你容修的感情这么不精贵,连个明明白白的机会也没有?——且不说一定要重归于好,至少一清二楚吧?咱爷们干脆点,谈拢谈不拢,谈崩谈不崩,别管那些,先把事儿摊开了,也比你自己窝心怄气、往嗓眼儿里打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