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村长陆中业家里,青海已经带着沈大夫在为男子诊治。
村长夫人蔡氏为了避嫌已经回房了。
陆青海又帮着大夫一起男子的衣服脱了放在了一旁。
此时几人均倒吸了几口气,男子身上,两臂上有三处道口,每处刀口肌肉都翻卷开来,一只手的虎口也被震裂。
后背腹部均有刀伤,后背上皮开肉绽,有些地方深可见骨,其中腹部的要严重一些。
刀口明显看出是斜插进入,好在这些伤口现在均已不再流血,这也是他能保住命的最根本原因。
此刻身上的伤口均红肿不堪,就是像青海这样不懂医术的人,也能明显看出这是感染了,也是造成发烧的主要原因。
沈大夫的医术在他们这里算是不错的了,十里八村的都到他们村来看。
经过他的诊治,发现男子腹部的刀口并未伤及内脏,实在是大幸。
诊治后沈大夫说:“他现在没有危险了,之所以会晕厥,是因为身体内受了内伤又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再加上伤口引发的并发症才导致的,只是这失血过多,后期学好好的养养。”
接着沈大夫仔细的把所有刀口重新清洗了一遍,然后在刀口上,上了消炎的草药,这才从药箱里拿出消过毒的棉布,把伤口全部包裹住。
这男子身体的恢复能力也是真强,包裹的的间隙沈大夫感叹的说:
“也亏的他身体强壮,这要是换在其他人身上,伤的这么重,流血也该流没了。”
整治完后又让青海与他一起回住处拿药,他要配一些口服的药,还有治疗内伤的药,这样内服外敷才会好的快些。
陆中业送沈大夫到门口,这才折返回大孙子的房间,帮他穿上了一层里衣,也不知道谁这么残忍把这个没到弱冠之年的年轻后生伤成这样。
帮他盖了一层薄被陆中业这才关了孙儿的门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在小七隔壁新搬来的那户人家,正神情紧张的看着正给小主子诊脉的杜大夫。
杜大夫陪着小主子来到此处人员中的一员,毕竟小主子身体太过孱弱,随时都可能会生病,身边根本离不了大夫。
管家席铺与奶娘赵氏,都万分紧张的看着杜大夫。
“杜大夫,小主子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发起烧来?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
席管家看着杜大夫起身,让奶娘好好看着,追着杜大夫直问。
“温小公子是是受寒引起的高热,今日正午下的那一场大暴雨,温小公子是不是打开窗户了?”
席管家连忙点头称是,“那会儿因为打雷闪电天太黑了,小主子又不让点油灯,让我们开窗,我们还是等雨势渐小的时候,才开了一小会的窗。”
“那就对了,温小公子是胎带的先天不足,五脏六腑至今都没有发育完全,虽说这些年来好好的将养着,但其实身体里已经千疮百孔,经不得丝毫马虎大意。
这时候虽然孟夏时节,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淋场雨也没有什么事情。
但小公子不同,他先天性五脏随时都会衰竭,哪怕是现在的雨还是带有一丝丝的凉意,小公子就因为这样受了风寒才会高烧。”
“我这就开药,好好养半个月,还有最近这几天最好不要出屋了。”
习管家连连点头跟着杜大夫一起回到了他的药房。
这次来带的最多的就是药,足足两辆马车,全部都是小主子会用到的药材。
杜大夫在药房里精准的抓了十多种药配成了一剂药,一共抓了两剂交给了席管家。
当这两剂药要服完后,再重新把脉在斟酌药方。
席管家接过杜大夫手里的药包,点头示意后赶紧去煎药了。
房间内因高烧而昏睡过去的温故此时确慢慢的清醒过来。
奶娘在第一时间发现小主子醒来,赶紧扶着他靠坐在床头,身后塞着专门做的靠枕。
心疼的直掉眼泪,“主子,你好些了吗?头还痛不痛?口渴了吧?我去帮您倒水。”
奶娘心急火燎的来到外间,倒了一盅茶水小心地走了进来。
“主子,喝水。”说着举起手里的茶盅放在小主子苍白的唇上,见到小主子慢慢的吸允起来,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
“我没事儿,奶娘你别担心,都已经习惯了。”温故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眼底却有如一潭死水般的古静无波。
奶娘听着小主子的话,眼泪差点又没忍住。
“奶娘帮我去把书房正在看的那本书拿来,这么半躺着也无聊,我看会书。”
奶娘赶紧“哎”一声,像隔壁的书房快步走去,把桌面上一本打开的书拿起。
“小主子,是这本吗?”奶娘把手里的书递给了温故。
温故拿过书点点头,把眼睛放在了书本上,说是在看书其实心思早已经飞得老远。
已经不由自主的回到了那日他瞒着祖父私自与护国寺方丈明悟大师见面的对话中。
那日他如明悟大师一般盘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明悟大师,您就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不然爷爷也不会把我送到偏远地方去寻找那飘渺的机缘。”
温故的语气非常的平稳,似乎谈论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的事情。
正在礼佛的明悟大师停下了手里敲木鱼的动作,小心地把它放在了一旁。
“温故施主,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命该如何不是你我所能左右要看天意。”
“明悟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