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冲车在被击毁了三辆之后,终于推进了城门洞内,田白常舒了额一口气。
“仲父,准备换旗帜吧!”
田白对着鲍息开口道。
开战到现在,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时辰时间。
但是,就是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他手上的兵卒,已经折损了三千之数。
若不是那些莒人都是夷人,生于狂风、盐碱之地,若是不挣扎,就活不下去,是以他们都很是悍勇。
怕是他的军队,战斗力都要大大折扣了。
现在他的士卒虽然折损了一些,但是,一来这些人分布于四门,使得单一的一面战损之人并不多,二来因为心性的缘故,使得他们彪悍的很。
因此,现在联军的战斗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猛。
反倒是城头上,却是显得疲惫了起来。
鲍息点头:“也是时候表明我们的身份了!”
两人正在说着,田豹忽然跑了过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竹筒:
“公子,城内有消息了!”
他的脸上全是喜悦。
早前的时候,双方已经约定好了,如果城内事成,那么就以白色竹筒送达消息。
若是城内失败,就以青色竹筒送达消息。
他手中的竹筒,虽然朱漆完好,但是,只要是看着那老竹子做成的竹筒,看着那泛白的竹节,田豹就知道,城内的事情完成了!
“快快拿来!”
鲍息大喜,他满脸笑容,甚至还止不住的跳下了战车,亲自去拿。
田豹将竹筒递给了鲍息。
鲍息微微瞥了一眼上面的朱漆,见到那封印正是田氏的模样。
他伸手一扭,打开了朱封,取下了竹筒的盖子。
只见里面露出了卷起来的一方丝帛。
他小心的抽出了丝绢,展开一看,顿时止不住大笑起来。
田白抬眼扫去,只见鲍息手中的丝帛,也不过是妇人手绢那么大,想来上面的字迹也没有多少的。
但是,鲍息竟然整整看了十几个呼吸。
很明显,这家伙看了数遍!
鲍息再一次将丝帛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这才是一边将丝帛递给田白,一边开口道:
“小白,大喜,大喜啊!”
“国夏将手中的军队,大半调入了城头,只留下两家的护卫在城中维持秩序。”
“国许这个蠢货,带着人想要围堵鲍东不成,反倒是被逆小子给斩杀了!”
“现在,三个士人之乡中,父亲他们已经掌控了一个乡,他们正在收编士大夫家的兵丁,准备等到咱们的消息之后,就直接攻打宫室了呢!”
鲍息很是兴奋,他说完之后,田白也将丝帛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
他翻过丝帛,仔细比对了一下丝帛上的暗计。
那是一片就仿佛是无意间沾染上去的污垢。
这是一个歪嘴耐克的标志。
田白勾了勾嘴角,轻笑道:“仲父,下令吧,更换上咱们的将旗!”
虽然攻城的军队,都是他们从莒地带来的兵丁,但是,自从到达京师开始,田白等人就没有将田氏、鲍氏的战旗显现过。
现在他说了要打出自家的帅旗,这是正式向国高宣告,他们田鲍两家掀桌子了!
鲍息认真的点头。
辈分更高,地位更高的他,这个时候,竟然认真的给田白行了礼。
看着久久弯腰,脑门贴在虎口上,久久不曾起身的鲍息。
田白慌忙下车行礼。
田鲍世代联姻,鲍息可是他的叔父辈啊!
鲍息的正妻,正是出身田氏的嫡女,是他父亲田盘的亲亲长姐呢!
若是按照这个来计算,鲍息就是他嫡亲的舅父。
这也是他称呼鲍息仲父的原因。
“白小子,我代鲍氏谢谢你了!”
鲍息起身之后,眼睛竟然有了些许的微微发红。
他正色道:“鲍氏被排挤了几十年了,这些年来,若不是有你们田家人的帮助,我们鲍氏早就成为了普通的士大夫。”
“至于今次,你更是以一己之力,推动了此事,仲父我没有别的感谢,唯有这发自内心的深深一礼了!”
田白弯腰还礼:
“仲父说的什么话,小白的身体内,还是有着鲍氏的鲜血呢!”
他说的是真的。
田白的祖父,田恒的正妻,就是鲍氏的庶女。
只不过那个时候,田乞并不是家主。
田恒娶妻的时候,田武子田开还没有被气死。
田恒本是旁支子,是以,直接娶了鲍氏的旁支女。
哪里想到,没有多久,齐侯逼死田穰苴,生生的将田武子田开气死。
而田武子的长子夭折,此子年纪太幼,又体弱多病,后来在生下了田逆之后,就撒手人寰。
是以,田乞这个田武子的二弟,就继承了家主之位。
正因为这样,明明是田氏世子的田恒,却是只娶了鲍氏的旁支女。
两人把臂而笑。
鲍息大笑道:“既然如此,你我爷俩就不要见外了!”
鲍息扭头对着鲍安道:
“将田氏、鲍氏战旗,给我升起来!”
……
齐国都城之外,旌旗林立,但是,每一个旌旗,都是没有超过三丈之高的。
而且这些战旗,都是旁挂在旗杆上的。
悬挂的旗帜,却是一个也没有!
因为悬挂的旗帜,是作为中军大旗而存在的。
悬挂的方法很是特别,在旗杆顶部,有一节横置的短木。
旗帜被生气之后,是上部